许靖瘫坐于地,汗出如浆。
王累、黄权等众,纷纷言道:
“许靖身为蜀郡太守,不思退敌之策,与我等同仇敌忾退敌。”
“今反倒私通敌国,当夷三族!”
许靖蓬首垢面,跪伏堂下,浑身战栗如筛糠。
众人都劝杀了许靖,以儆效尤。
唯有刘璋,长叹一声:
“今益州将倾,杀一名士更有何益?”
遂夺许靖官印,囚于别院,不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王累、黄权等众见此,皆是一叹。
首都市长翻墙投降,不拿来当典型杀掉,日后只会有更多人效仿。
自此,成都城内人心更加惶惶不安。
此时,围城已近月余。
城中粮价腾贵,斗米千钱。
军中多有饿殍,但刘璋实行了严格的供给管控,并未大量放粮到市场上去。
这夜三更,蜀郡督邮朱叔贤暗聚家仆,将细软捆作包袱。
其妻张氏,昭仪哭谏道:
“夫君岂不闻许靖前车之鉴?”
朱叔贤怒斥:“妇人见识!吾不过六百石小吏,刘璋安能尽防?”
遂不听张昭仪谏言,取麻绳系于女墙,欲缒城而下。
不料巡夜牙将恰率部经过,闻得墙头窸窣作响。
当即命军士张弓搭箭,火光骤起,照见朱叔贤悬在半空,狼狈如丧家之犬。
即将之擒了,拿去见刘璋。
刘璋闻报大怒:
“许靖名士,吾尚可容。”
“朱某微末小吏,也敢叛主!”
于是下令诛灭朱叔贤三族。
按理说,诛杀叛徒,本无不妥。
但刘璋接下来一个命令,却与他一贯仁义的人设不符了。
刘璋下令道:
“将朱某妻子,张昭仪发配至军中!”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由此便能发现,刘璋这小兔子内心其实也挺狠的。
在刘璋看来,朱叔贤是什么东西,也敢背叛我?
杀他还不能够解气,要杀他全家才能泄愤。
次日午时,朱氏满门二十七口血染市曹。
其妻张昭仪被发配军营时,身着素服,向北三拜,泣血道:
“诛我夫而逼嫁我,此宁夫妇平生之愿乎?”
言罢夺过守卒佩刀,自刎而死,血溅丈余。
围观将士无不掩面而泣。
张任闻讯,急至中军帐进言:
“今军心浮动,宜厚葬张氏以安众……”
刘璋嗔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