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摘的?”他那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句话上,冷声道,“谁允许你动后院的玫瑰的!”
那个时候安钰瞳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愣了下才使劲眨着眼睛把涌上来的难过压下去,小声又卑微地道歉,“对不起瑾哥,我、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他看见了竭力压下的难过和无措,望着他泛红的眼角他心脏梗了下下意识的伸手,可手刚伸出一点他就立马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为“玉池桐”种的玫瑰,决不允许任何人动。
那个时候对他来说安钰瞳一个替身,更没资格去动那些红玫瑰。
记忆定格在安钰瞳泛红的眼睛上,他的眼底是竭力压下去的不知所措与卑微。
苏瑾南看着手指渗出的血液,心脏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被记忆的钝刀一点一点的在伤口处研磨。
“……这间屋子对他来说,是最痛苦的存在吧……”苏瑾南哑声低喃,自嘲的轻笑,“所有的痛都是我给他的,是我亲手把他折磨的遍体鳞伤……”
喉间不断发紧,他手拿着带刺的玫瑰慢慢握紧,尖尖的刺扎进他的肉里,血液顺着握紧的掌心滴下,慢慢的融进了泥土里。
拿着玫瑰回到家里,他把那支香槟玫瑰插/在花瓶里,沾着鲜血的手在冷水下冲洗然后随意的缠上绷带。
把花瓶带上了房间,看着这间他曾经和安钰瞳缠绵过的房间,他把花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缓步走出阳台,晲着阳台下满院子的香槟玫瑰,他哑声自喃:“忌日……生日……”
“玉池桐”的忌日是安钰瞳的生日,安母当初会选择这个时间大概是觉得安钰瞳在那天劫后逢生,想给他最安定的生活吧。
最安定的生活……
想起安钰瞳每次看见他时含着笑意的眼睛,他脑海里总会不自觉的掠过那两年的记忆。
冷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冷,掠过身上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着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
可是再冷再疼,也没有他心脏深处被钝刀研磨的伤口疼。
苏瑾南眸光从一院子的香槟玫瑰移到远处的灯塔上,晲着闪烁着微光的灯塔,渗着血的心脏忽然被猛地揪紧。
“灯塔……”他扯动着嘴角,眼眶却不由得红了起来。
以前安钰瞳在阳台上总会看着灯塔等他回家,两年八个季节730个日夜17520个小时他都在等着他回家。
寒冬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