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口气,向林无虞的卧室走去。
看着屋内的装扮,简单整齐,在细节处却透着小女孩儿的心思。他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林无虞的门,未有人回应,等不及,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门就从内打开。
原无忧刚升起的念头像被泼了冰水,明明七月的天,却让他寒彻骨,手足所措,因为林无虞的看向他的目光。
他已经习惯了她眼中的依赖、信任,会因为他而展现的欢喜,可是现在呢,是对陌生人的冷漠,不,不是对陌生人,而是像当初他对亲妹妹一样的目光--漠视。
他突然明白了,也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很慌,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他。
从来就没有童言无忌,也没有年少无知,伤害就是伤害,不能因为别人的愈合能力强,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毫无悔意,就可以不用道歉,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而自己这些年的作为,仿佛是一个跳梁小丑,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带有施舍的关怀就能掩盖住当初对她的伤害,其实她看的清清楚楚,也算的明明白白。
她目光清澈,仿佛能透过所有遮掩,看见自己自以为是毫无悔意的内心,看见自己不自知的洋洋得意,看见自己高高挂起的关怀。
她愿意陪着自己,不过是她认可那些不走心的关怀,而自己在她面前的矜贵,不过是她愿意给予悉心维护。
可要是她不愿了呢?
她现在就不愿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看着她对自己的漠视,他才知道原来刀割肉不是最痛的。不到失去的那一刻,就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珍贵。
她没有和自己争吵,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句:“我不要你当我哥哥了。”
他涌现出一种无力感,该怎么去说?
无法辩解,因为自己没有尽过一天当哥哥的职责;没有办法挽留,因为花了十多年都没有捂热的人,那么善良心软的小姑娘都对自己失望,她还能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再次相信自己吗?道歉吗?是该道歉,并且该真正的悔过。自己自诩军人,为民能够全心全意,为国能够鞠躬尽瘁,可是对自己唯一的亲人却冷漠如斯。
看着小姑娘拎着行李箱要往外走,原无忧心一跳,忙上前阻止,看着她避开自己的手,原无忧内心一痛,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说道,“这房子是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理应也有你的一份。”原无忧觑着小姑娘的神色斟酌的说着,“我不经常回来,房子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你还小,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