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煞!今晚这般出场,皇帝还不刻骨铭心啊,我茜儿以后即便进宫,也是被她举荐,风头都被她抢光了,再得宠也捡剩下的。”林嬷嬷不忿:“怪只怪咱们姑娘还小,若不然夫人也不会白白为她人做嫁衣,还得亲来行宫紧盯着,不能给老爷出了纰漏,夫人当着家,什么都得操劳,什么都得担着。”
温氏眼角滑下一滴泪,拿帕子拭去:“我这辈子在老爷这儿什么都忍了,咽了一肚子的碎牙,硌的心肝脾全是血,我现在就盼着几个女儿嫁得好,康儿和双生子有前程,盼着将来闭了眼,牌位也能入了他慕容家的大供桌,堂堂正正受他们的香火祭拜。”
姜嬷嬷道:“七姑娘是夫人带大的,又寄在您的名下,便是有什么殊荣也合该夫人得了。”温氏大大冷哼:“这年月亲生的都靠不住,还指望别人肠子里爬出来的!”
林嬷嬷趁机道:“夫人便是上了大供桌也当得,诞育了三个子嗣,那邹夫人只生了个丫头片子,就因为当了娘娘,竟和咱们夫人平起平坐,现在还成了命妇,踩在了夫人头顶上,真真不公道。”
温氏两行泪急掉。
姜嬷嬷问:“十一姑娘还未有天葵吧?”
温氏哽噎道:“没有,她回来这一个多月我观察了,没换洗过脏衣服,那天我旁敲侧击问她,根本不晓得我说的什么。”
“夫人也莫急,虽说二七天癸至,可人体质有别,有的女子早有的晚,兴许明年姑娘就有了,最晚也到不了十七八岁。”
温氏甩甩帕子:“岂能让她等到那般时候,玉霙地位稳固了,还有她的活路么,宫里还不知添了多少娘娘,高位都被人占了,最迟明年及了笄,必须送她入宫,改日带她去表舅那儿诊诊脉,看是不是经脉不通,开服药调理着。”
两个嬷嬷面面相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竹烟波月堂,行宫的寝殿,灯火映辉。
宫人尽皆屏退,美人弹着月琶,天籁的歌喉唱着一曲《临江仙》,皇帝坐在榻椅上,以指支鬓,唇畔含着一抹笑,静静欣赏着。
待曲罢,皇帝拊掌大赞,美人两颊烧起来一般,含羞道:“奴家献丑了。”
皇帝招招手指,示意她也坐到榻椅上来,美人放下月琶,心跳的飞快,盈盈走过来,到了跟前却不敢僭越,皇帝亲昵地挽住她的手,携着坐下,手臂转而揽在纤腰上,指尖抬起美人颔儿,指上的墨玉扳指灯光下泛着润质醇雅的色泽,笑道:“慕容兰,却是哪个兰?”
美人羞的不敢看人,道:“山风岚,斜阳新雨后,空山望翠岫。秋岚流川色,虹霓似锦带。入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