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若无淮南之变,只凭精忠报国四个字足以,然淮南之事在前,他心怀刻骨之恨,若要驯服,且是长久的功夫,此人偏狭重情,表哥可利用这一点。”
皇帝道:“朕已筹谋好了。”
宸妃放下名册,有些眩晕,欣然笑道:“瑜儿从前以为表哥有了我是如虎添翼,振翅凌云九霄,无往而不胜。今时才明白,你本就是腾云驾雾的麒麟,何需羽翼,是瑜儿多余了。”
皇帝拍拍她的肩:“朕没有这么想过,你是这世间少有的经天纬地的奇女子,朕为须眉,深觉汗颜。”
她的眸光闪烁着泪花:“祝愿表哥成就千秋大业!”
宓王一路扬鞭策马,连侍卫都甩在了十里地外,从藩地宓州到京一千多里,跑死了三匹马,星夜到了京州,城门一听是他急忙开关,皇帝早降下了旨意。到了西城门外,听到马蹄声,守将一问是他也急令开门,四蹄狂奔在长街上,遥见巍巍宫城,白虎门已得了城门的消息,直接为他大开。
天色冥冥,雨已停了,东方霞色斑斓,宫巷蜿蜒,勒马直奔含章殿。
小梁子等在垂花门外,一见他立刻掉下了泪:“娘娘已弥留,怎么也叫不醒。”
他眼前一黑摔跌下了马,连日水米未进,身上的衣服几与肉皮长在了一起,被内监扶起走向内殿,阖宫的人跪着抹泪,一袭明黄龙纹袍的皇帝坐在拔步床前,神情沉痛。
目光下移,魂牵梦绕的女子一张脸还不及巴掌大,静静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身上已穿上大殓的翟服,围着云龙纹霞帔,戴着璀璨流华的四凤华钗冠,脚穿缀满珠玉宝石的金舄鞋。
他喉间格格急颤,泪水汨汨直下:“瑜妹妹......”
皇帝眼中也含着泪,起身为他让开地方,宓王扑到床前,握起女子瘦小枯干的手,指尖凉如冰,掌心若有若无的一丝热。
他积郁在心中的愤怒顷刻爆发,一把扯下了霞帔子,抛在了皇帝身上,双目煞红着,痛吼道:“你给她穿上这些作甚!你以为她还稀罕这些吗!你误了她一生!为什么不早些放了她!”
皇帝沉痛地垂颔。
我让她回陇西就是放了她,为什么这几年,你们都没有在一起。
宓王抱起奄奄一息的女子,摘下凤冠,抚摸着削瘦的脸颊,刹那间眼前的世界暗无天日:“瑜儿.....我来了......你看看我......我来迟了......”
无限悲痛中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傻蛋......”
怀中的女子不知何时竟真的睁开了双眼,带着少女般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