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住了。
然后……他好像又回到了唐修家。
再然后……
姜默心里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映入眼帘的是唐修家客厅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在沙发上看到了让他全身血液倒流的一幕。
唐修只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苍白着脸在沙发上昏睡着,衬衫还有他裸露在外的双腿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腿上甚至有数不清的青紫红肿的瘀痕,黑色的短发凌乱不堪,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河床,呼吸艰难而缓慢。
姜默碰到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心脏顿时绞成一团,痛得他手指头都发抖。他想把他抱起来让他暖和一点,却像是触到了他什么痛处,他皱紧眉头,睫毛颤了颤,闭着眼睛低喃着说了一句话,像是哀求。
“不要了……疼……”
他是禽兽吗……
姜默顿时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对不起阿修……我、我不会再那样了……我就是怕你冷,抱抱你。”姜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语无伦次地道着歉,然后手足无措却极其温柔地,试探着把他抱起来。
唐修皱着眉头攥住姜默的胳膊,疼得一直抽气,喉咙里发出类似奶猫一样的呜咽,苍白的脖颈无力地后仰着,脆弱得仿佛一触即断,姜默心疼得不停用亲吻来安抚他,终究是把人稳妥地抱在了怀里,然后用毯子盖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真想杀了他自己。
唐修是特别怕疼的,第一次他们欢好的时候,明明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充分,他还是在他进去的那一刻直接疼昏了过去。
昨晚他虽然被药得稀里糊涂,但他做得有多放肆,他冷静一下还是能一点一滴地想起来的。那样毫无节制不知轻重的索取……他该有多疼。
—
所幸唐修没因为那场**发起烧来。不知是福是祸,他从小到大很少发烧,但体温一直偏低,血压血糖指标常年都上不去。
他在姜默怀里又睡了几个小时,到天黑才醒过来。
姜默看着他缓缓睁开微微湿润的眼睛,里面蒙着雾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干净通透,心底一片柔软,泛着温温的热度。
“阿修?”姜默轻声喊他,“我开一下灯,你难受就说。”
他伸手去拧落地灯的旋钮,看到唐修皱了皱眉头,立马停了下来,用手替他遮了遮光:“太刺眼了吗?”
唐修轻轻摇了摇头,嘶哑低弱地道:“你这边手……动作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