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而出,在空中旋转起来,快如闪电,重似山岳。
w先生只能再次举起长剑。整个高塔塔顶被诸神刻印赤红的光芒笼罩,夜晚之王嘴角露出寂寞的笑:“……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啊,帕蜜拉……”
越过两千八百里的重重山脉,东方大陆南端的残齐国正是梨花绽放的时节,冬季百花凋残,唯有残齐逐鹿原的万里梨花迎向寒风开放,每年都有数十万人跋山涉水而来聚集在残齐都城汶上,欣赏这稍纵即逝的壮观景致。仅仅生长于此地的落霜白梨花花期只有短短三天,一旦错过逐鹿原万里花海绽放,能看到的就只有枯枝残叶、满地玉泥。
此刻梨花开得正好,汶上城却不闻车马之声。几天前后秦国与赤枭兄弟会的军队攻破了古城汶上,驱策全城百姓向南挺进,每一棵梨树下都有腐臭的尸体堆垒,那些浸润土壤的血,或许能使万里梨花晚一点凋落吧。
逐鹿原中矗立着高塔“离瑜”,高塔的塔顶,站着两个无心赏花的男人。
“你已经死了。”耶空说。“在你死的时候,纵使在天外的世界,我亦能感到。”
“或许吧。”外袍破碎、满头红色长发的男人说,“可我就在此时此地,不必‘他心通’也能看到。……你为何还不拔刀?”
耶空淡淡道:“我知道,这便是给我的考验。若萨茹是我的心魔,你就是我的业障。我不想成佛,佛给不了我什么,若天上真有神佛,我许下的千百万个愿早该实现。谁能帮我,我就信谁,如今我信的,是一个叫约纳的小子,不是般若寺的金身造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话了?”长发男人语声如金石铿锵,“你欠我一战,若不决出胜负,就算我也无法放心死去!拔刀吧!”
“我在说话吗?”耶空却笑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在我自己的幻景中是何种模样,难道连我自己都无法主宰吗?……祖塔!”
“锵!锵!”
两把长刀同时离鞘,发出合二为一的尖锐鸣响,刀声凄厉,天光破碎,“乒!”如银瓶迸破,金花四溅,一截断刀高高地飞入天空,持剑伽蓝的名刀“佛牙”以锐利锯齿咬碎了祖塔的长刀,切碎刀锋,斩断刀背,在刀锷摩擦出一串刺目的火花。“哼!”祖塔弃刀挥拳,一拳炸碎两人之间的空气,“轰隆!”爆风吹起,大般若寺的两名伽蓝各自落地遥遥对望,祖塔的右拳笼罩着青蓝色的光晕,手臂衣衫破碎,一条狰狞可怖扭曲不定的伤口出现在臂膀。
耶空缓缓直起身体,“滋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