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的事,更令他感到羞辱的是,人家刺杀他,根本不在乎他死不死,而只是想把事情闹大,把他当成了砸向敌人的工具。
更令人心寒的是,这么大的事,查到两位亲王时,官家却戛然而止,不必追究了。
他是宰相啊,宰相差点死在刺客的刀下,结果你为了朝局稳定,竟不追究了,那我差点挨的刀算什么?算我倒霉?
“世情如水,人心凉薄,老夫本该看透的……”章惇悲凉地摇头叹息。
赵孝骞作为这桩刺杀案的始作俑者,幕后的黑手,此时却一脸同情地看着章惇,假惺惺地安慰道:“幸好章相公吉人天相,毫发未伤,也算有惊无险,此事过去便罢了,咱们向前看。”
章惇自然不可能猜到是赵孝骞下的黑手,见他安慰自己,章惇心中多少有些感动。
不得不说,赵孝骞隐藏得太深了,打死章惇都猜不到,这事儿竟是他下的手。
章惇与赵孝骞之间虽然说不上无仇无怨,但以前的那点事如今看来,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矛盾,赵孝骞怎么都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刺杀他,那不神经病么。
如今赵孝骞卸了兵权,升为枢密院的二把手,与章惇的政事堂基本没有冲突,更说不上政见不合。
完全没有矛盾交集的两个人,章惇怎么可能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赵孝骞。
“罢了,老夫就当这事儿没发生,罢了罢了!”章惇苦笑摇头。
赵孝骞笑道:“章相公能看得开,自然是宰相胸襟,令人佩服。”
顿了顿,赵孝骞突然道:“官家的身体越来越……章相公不赞同端王赵佶即位,此事满城皆知,但如果朝中大部分人觉得应该遵循祖制,坚持让端王即位……”
话没说完,章惇脸色一变。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我知章相公不在乎个人荣辱富贵,但我只觉得可惜,章相公这几年推行新政,付出了多少心血辛劳,若是端王即位,必然人亡政息。”
“因为章相公曾经反对端王即位,端王恐怕连带着连新政和新党官员都恨上了,那时说不定再来个废新复旧,重现元祐年间的往事,不知章相公那时如何自处……”
章惇的脸色愈发苍白,身躯止不住地轻颤。
章惇的脾气火爆直爽,心眼和气度也不算大,可必须要承认的是,章惇的骨子里其实多少带了几分理想主义者的基因。
他在乎个人的荣辱富贵,更在乎他毕生推行的事业,那就是继承王安石的遗志,将新政进行到底,为大宋谋强,为百姓谋福。
新政的利弊好坏且不说,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