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饮宴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章惇搁下酒盏,看着赵孝骞道:“子安年纪轻轻,能走到这等地步,你比老夫强多了,实话实说,老夫的内心其实对你一直颇为钦羡。”
赵孝骞谦逊地道:“那是因为我投胎技术好,出身宗亲之家,很多事难免占了便宜,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路。”
章惇摇头:“不不,以子安的本事,就算出身寒门之家,你依然能够光芒四射,注定青史留名,这跟出身宗室没有关系……”
“你别忘了,官家曾经为了你,亲自修改了祖制,任你实权官职,这正是官家看中了你的本事,为了你,违反祖制也在所不惜。”
赵孝骞端杯自饮,暗暗叹了口气。
赵煦当年对他的这份情义,也正是当初他手握兵权仍然不愿反的原因。
宁愿卸下兵权,独自回京面对这复杂纷乱的局面,也不愿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得到那个位子,就是为了报偿赵煦曾经种下的善因。
人生除了权钱美色之外,如果做人做事还能留存几分良心,人活得或许更安心,睡着了也不会做噩梦。
犹豫半晌,章惇试探着道:“官家的身体愈下,老夫听到的消息,大多都不乐观,恐怕不久之后……”
顿了顿,章惇又道:“若官家驾崩,太后自会召集群臣商议新君人选,不出意外的话,太后和朝臣们会在端王和简王之间挑选一人即位,老夫观子安的意思,恐怕也不是那么乐意让端王即位吧?”
赵孝骞一脸茫然状:“啊?我?我随便,反正谁当皇帝我拜谁,这事儿我不想掺和。”
章惇咬牙,小狐狸,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不吐实话。
“是吗?呵呵,可老夫听说,你父王曾经在宫门外扇过赵佶的耳光,他若是即位,怕是不肯放过你们父子吧?”
赵孝骞愕然:“竟有这事?父王没跟我提过呀,多半是父王醉酒闹事,你知道的,我父王的德行……嗯,有口皆碑。”
章惇顿时语滞,这事儿你都能混过去,显然是个狠角色,必须认真对待。
“就算你父王醉酒闹事,但端王可不一定这么认为,若是他一直记恨于心,待他即位,你们父子的命运……”
赵孝骞苦笑道:“章相公,你这个样子,我都不习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我不想费心思猜来猜去。”
章惇沉默半晌,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缓缓道:“端王,不能即位!他若为君,你我两家皆大祸临头。”
赵孝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章相公大祸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