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手段在后头,现在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赵孝骞也根本不可能跟章惇彻底交心。
离开章府,章惇亲自将他送出门,二人寒暄片刻后,赵孝骞登上了马车告辞离去。
摇晃的马车上,赵孝骞掀开车帘,目注车外的星空,突然悠悠地道:“也不知燕云那边情况如何,陈松龄是否已掌握了兵权……”
算算时间,应该没那么快,以种建中和宗泽的能力,兵权是不会轻易撒手的,这几年赵孝骞已将军中经营成了一块铁板。
说将士们对他永远忠心有点不现实,但至少一年半载内,赵孝骞的名字在军中仍然有着独一无二的号召力。
陈松龄短时间内想接手兵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正思忖间,马车已到了楚王府门口。
赵孝骞刚下马车,一名值守的禁军便迎了上来,躬身禀道:“世子,燕云来人了,是种建中将军所遣信使。”
赵孝骞一惊,警觉地环视四周,沉声道:“人呢?”
“被王爷殿下秘密安排到王府后院柴房,没人发现。”
赵孝骞嗯了一声,快步进了王府,来到后院柴房里。
柴房里一名中年男子满脸沧桑与风尘,正坐在柴堆上发呆,见赵孝骞进屋,男子起身躬身行礼。
“末将拜见殿下。”说完男子抬头,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追星已久的偶像。
赵孝骞含笑道:“你是何人部将?”
“末将王俨,曾隶属于龙卫营,是一名营将,殿下当年率五千轻骑攻入西夏都城时,末将便在袍泽之列亲身参与。”
赵孝骞点头笑道:“老种做事谨慎,派来的信使都是咱们的龙卫营老弟兄。”
王俨听他说“老弟兄”,顿时露出荣幸自豪之色,但很快整理了情绪,正色道:“末将奉种将军之令,日夜兼程赶来汴京,向殿下禀报。”
“你说。”
“种将军说,朝廷新委任的主帅陈松龄,此人手段了得,接人待物尤为老道,似乎颇为擅长收买人心,种将军请殿下在汴京速速发动,燕云十万大军的兵权,他已没有把握拿捏了。”
赵孝骞眼睛微微一眯:“陈松龄此人很厉害?”
王俨点头道:“是的,他刚入大营便与将士们打成一片,每日不住帅帐,基本住在营房里,与普通将士同吃同睡,袍泽们渐对此人颇为赞许,种将军担心再过不久,军心便被他收拢了。”
赵孝骞眉头紧皱,这当然算不得好消息,燕云大军是他的基本盘,是他谋划大事的底气,自己在汴京上蹿下跳,若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