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直至失去力气……
她曾经倒在一场大火里,求救无门之际,幻觉天堂好像为她照了一束光……
往事历历在目,回忆纷至沓来。
她又想起,刚才的那个中年女人穿着深蓝色的高跟鞋、黑色铅笔裤,白衬衣配麂皮绒的短外套;头发染了栗色,长而直,到背部的中心;化着有点浓的妆,嘴唇上涂的是很抢眼的紫红色……这些……她竟然全都记得……
她更记得鲜血是怎样从女人的头部、胸部还有腹部汩汩流出来的,然后在地上缓缓流动……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女人死去,她并不觉得恐怖恶心,也没有害怕,她只是在一瞬间的脑袋空白以后就恢复了理智,然后她想,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被撞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了?
又或者,她如果一怒之下也跑过去跟女人抢车呢?
这么一想,她便害怕了。
她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她要去找刘靖初。
一天都不能等,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等,她立刻就要去找他,用她这劫后余生的一条命飞奔着去找他。
她不想再逃避了,她要把自己藏了这么久,藏得都快生生腐烂的心事统统告诉他。这样的话,就算明天厄运降临,她至少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懦弱逃避而遗憾痛哭!
刘靖初没想到郁桐会来。出事的地方和他家相隔不远,她穿街过巷,一路狂跑,几乎没有歇过。敲开门之后,她喘着气,差点说不出话来了。刘靖初问:“郁桐,你来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给我?”
郁桐摸着心口,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这不平稳的呼吸,她想,既是因为她刚才的剧烈奔跑,也是因为她的紧张吧。她把头一抬,望着刘靖初,说:“我我……我也是临时想起,我之前在跟领导吃饭。”
刘靖初退了一步:“哦,进来说吧。”
郁桐说:“这附近刚才出车祸了。”
刘靖初吃惊地问:“车祸?严不严重?在哪儿呢?你看见了?”
郁桐说:“我就在现场。”
刘靖初看郁桐有点紧张,忙打量着她,问:“你没事吧?”
郁桐摇头说?:“我们刚吃完饭,打算去唱歌。我没事,死了一个女人。但是,差点也许就是我死了。”
刘靖初越听越糊涂,茫然地看着她。
郁桐又说:“今晚领导请吃饭,我们在路边打车,大家说去唱歌吧,都喝多了,那个女人跟我抢车。”看来她真的是紧张了,说话没什么条理,一会儿说吃饭,一会儿又说车祸,说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