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刘靖初不说话了。
客厅里涌动着一股几欲撑破四壁的暧昧。
郁桐缓缓地说:“这个人啊,在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我心里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曾经也一度以为我忘记他了,但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忽然又把他送回了我身边。我一看见他就知道,他还在,还在我的心里,就像一壶酒,滋味非但没有转淡,反而越陈越香。”
刘靖初一直沉默着。
郁桐继续说:“可是,不管我有多爱他,我都不敢告诉他。我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跟勇士冲锋陷阵似的去告诉他,我爱他,因为我害怕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回答我——你爱我吗?但是我不爱你啊!郁桐,为免尴尬,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我不想他再次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所以……我宁可卑微地潜伏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无所谓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了。”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比爱一个人更辛苦的事情就是你明明很爱他,却还要假装不爱他。”
刘靖初依旧沉默。
客厅里只有郁桐的声音,她甚至觉得就连呼吸声都只有她的了。刘靖初分明就坐在她旁边,却又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郁桐的声音也变轻了,她说:“我不想再逃避了,是时候有一个结果了。”
又是一阵静默之后,客厅里终于回荡起了刘靖初的声音:“郁桐,明天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明天好像是眨眼就来的,天一亮,刘靖初就开着车带郁桐出了城,到了近郊的一个叫涅槃的小镇。
涅槃镇所在的方向跟渔溪镇刚好相反。渔溪镇在东边,涅槃镇在西边。
涅槃镇最广为人知的就是这里有一片很大的陵园,郁桐的妈妈林晚的骨灰也存放在这座陵园里。
车开到陵园的大门外时,郁桐的心里忽然突突跳得很厉害:“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还没有发现,天空有一个角落的云又变成七彩的了。
刘靖初说:“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郁桐跟着刘靖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陵园的路凹凸不平,很难走。
他们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墓碑,沿途总有风吹落树上轻薄如蝉翼的叶子,叶子像柳絮似的飘着,天空中七彩云霞的范围也在逐渐扩大。
郁桐问刘靖初:“到了吗?”
刘靖初走着走着便停下来,目光深邃地望着不远处:“到了。”
郁桐一看,不远处有一棵空心的老树,树荫覆盖着一块墓碑。她还记得,上次刘靖初陪她来安放妈妈的骨灰,他就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