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别说故乡了,她连自己父母的模样都记不起来。
周远山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问:“确定是这里吗?”
她靠在周远山身边,连眼神都变得迷离,“院长说她发现我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穿着小袄,冻昏在孤儿院的门口。她把我抱进去,放在被子里捂了好久才缓过来。我的小袄里只有一条纸条,除了名字和生日,就只说了出生地是d市的古城乡。”
梅若男说着,没有什么情绪,周远山却能从她脸上分辨出一丝悲伤。他将她揽在怀里,语气安慰:“也许你的爸妈有什么苦衷,才把你留在了孤儿院门口。”
其实,周远山很感激梅若男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她就不会来到他身边。
“或许吧。”梅若男说着,指着青山间错落有致的黑瓦房,“也许他们现在就住在这里,过得幸福美满。”
她当然知道为人父母,没有万不得已的原因,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她一点都不记恨,相反的,比起颠沛流离和食不果腹,她更希望他们身体健康、衣食无忧。
“放心吧。”周远山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有他们的幸福美满,你也会有你的美满。”
梅若男闻言,仰头看他,他眼里温柔的光,让她原本还有些无措的心情倏地安定下来。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个乡妇正好挑着扁担从旁经过。她不经意抬眼,就看到了车旁的梅若男,直吓得丢了肩上的扁担。
箩筐里盛满了脐橙,此刻散落下来,滚了一地。
周远山和梅若男闻声看过来,连忙俯身,帮乡妇悉数捡起来。
乡妇接过他们递来的橙子,一边道谢,一边犹豫着。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捉住梅若男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係不係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