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疑惑着,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是阿男,我们是开明的家庭,我说了,我绝不逼迫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不,”梅若男说着,打断了蒋新亚,她抬起头,屈服的脸上有不甘的眼神,“是我……我自愿和李牧在一起。”
“梅若男!”看着发呆的梅若男,周远山忍不住拎着她的衣领摇晃,“你说呀,是不是我妈逼你的!?”
沉浸在回忆里的梅若男突然被周远山的一声怒喝唤醒,她再抬头,眼里却只剩狠戾与决绝。
她推开周远山的身子喊道:“是啊!就是你妈!就是你妈逼我‘自愿’和李牧在一起的!”
她哭了,哭得很大声,甚至惊动了这树林里不多的飞鸟,鸣叫地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
而周远山,b市周家的唯一公子,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怕她哭。
“梅若男……”他上前一步,不禁慌了手脚,“你不要哭……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妈既然要撤资,就让她撤,”他安慰着,连声音都放柔,“我马上就毕业了,等我成了寰宇的正式员工,我来赞助孤儿院……”
这是这些年来,梅若男听他说过的最动人的情话,可是今天,她却已经没有兴致来感动,她只抬头,看着周远山诚恳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周远山,你真幼稚!”
周远山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向后踉跄一步。
“你毕业了怎么样?你开始赚钱了又怎么样?”梅若男说着,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悉数发泄出来,“你以为赞助一个孤儿院就像你在如意楼办个party那么简单吗?那里有多少个孩子,他们每天要吃饭,要穿衣,要上学!这是多大一笔钱,你算得过来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冷静地与他吵架,可周远山却有些慌了——因为梅若男问他的这些事,他真的一无所知。
他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没有金钱概念,反正他有永远刷不爆的信用卡,信用卡买不来的东西,向蒋新亚多撒几次娇,她也都会买给他。
而他这一次在d市卖网站分的钱,也只够在上海给梅若男买一条高级定制的裙子。
是啊,他毕业了怎么样?他开始赚钱了又怎么样?
如果他要带着梅若男永离开周家,那他现在能够赚到的钱,连支撑两个人的生活都有困难,更何况赞助孤儿院呢?
周远山沉默着,就听到梅若男那犹如深冬湖水一般冰凉的声音传来。
她说:“周远山,承认吧,一旦离开周家,你什么都不是。”
她的语调犹如利刀一般的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