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是这双手一直敲着自己的门,那一声叠着一声的“我们谈一谈”喊得周远山心烦意乱,偏偏他还是惦记她,忍不住下楼来看一眼。
周远山想着,更是气闷,他忍不住提高声调,喊道:“饭呢?我的饭呢!?”
梅若男被他喊得一惊,果真将手里的汤碗给捏碎了,本就混乱的佣人们更是手忙脚乱,一边张罗着给大少爷盛饭,一边又忙着给二小姐换碗。
兵荒马乱过后,餐厅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可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梅若男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碗里,一刻都不想抬起来。
周远山照例吃得很快,可是他今日没有等梅若男,相反,他脾气恶极地将筷子一丢,说了句“饱了”,就离座上了楼。
他的脚步很重,一声声地踩在梅若男心上,她坐在原地,咬着嘴唇,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了碗筷,轻声说了句“我也吃饱了”,然后,快步地出了餐厅。
梅若男生怕周远山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三楼,却意外地发现他的房门没有锁。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将门关好。
梅若男在周远山的卧室里走了一圈,却不见他的人影,最后还是在阳台里找到了他。
周远山的卧室外有个不大的阳台,站在那里,可以看到碧海云亭依山傍水的美丽景致,可这会儿的天已经黑透,还下着雨,外面的景色是一点儿都看不见,沉沉的夜幕中,梅若男只能看见他猩红的烟头。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水晶玻璃做的烟灰缸,此刻已经堆满,手机就放在烟灰缸的旁边。
梅若男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
其实,自她进屋起的那一刻,周远山便已注意到了她。可是他就是别扭,不愿意主动与她说话。
但这会儿她抱着他,软软地挨在他身上,讨好的意味那么浓,他的怒火仿佛被突然浇了水,就这样熄了半盏。
他心里无力,嘴上还要逞强,“梅若男,放开。”
“不放,”她的回答竟带了难得的无赖,反过来指责他:“你昨晚差点强|奸我,我都不计较,周远山,你怎么这么小气?”
哟?周远山闻言,忍不住挑高了眉毛。
“梅若男,”他转过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你还嫌吵得不够是吗?”
他说着,忍不住记起她昨晚对他的那些指控,眼神更是不自抑地凉下去。
她不是说他不爱她么?她不是说他只当她是发泄情|欲的对象么?那她还来找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