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商量商量,尽快给您答复。”
“好,那就有劳,我们改天再约。”梅若男说着,笑了笑,就直接走了。
而被她晾在一边,由始自终没说过一句话的周远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
她的高跟鞋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带起清脆的回声,一步一步踩在他已经裂开的心上,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周远山也终于找回了一些神智,然后他就听见习之锐小声地说:“诶,电梯又不在那边。”
是,电梯不在那边,梅若男走的是货运电梯的方向,她这么做,明显是不想和他呆在同一座电梯里。
“老习,”周远山说着,指了指梅若男的背影,“食堂的事,你让她亲自找我谈。”然后,他便朝货运电梯的方向跑了过去。
货运电梯就停在停车场的楼层,梅若男按了向上键,走进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仿佛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站起来摁个楼层按键的力气的都没有。
他们当年分离得那么匆忙,匆忙得她偶尔午夜梦回,都会想不起他们分手的原因。
这些年,她为了在保守的英国留下来,忙完学业再忙工作,常常累得一回到家,连妆都来不及卸,直接倒头就睡。她原本以为,只要把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思考,就能不去想念周远山。可是,她每一晚都会做梦,梦到周远山在她的房间里,流着泪冲她大吼:“你去了就不要回来!你回来一次,我就弄死你一次!”偶尔,她也会梦到周勋和蒋新亚,表情一致地对她说:阿男,去了英国,就不要再回来。
所以她一直不敢回国,偶尔有个机会,也只敢回到距离b市千里远的d市来。
结果……他们还是见面了,竟然还离得这样近。
真是相见不如怀念。梅若男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与周远山重逢的景象,她甚至模拟过无数次,哪一次不比今天的表现来得从容?
她想着,有些懊恼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去按二十二楼的按键,电梯门又突然开了。
她好奇地抬头,就看见周远山气急败坏地走进来。
没有了习之锐,电梯里的气氛更加诡异,梅若男站在周远山的后方,屏住了呼吸。
货运电梯里的空调有些失灵,空气压抑又闷热,电梯的速度很慢,偶尔还会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梅若男看着周云山的背影,藏蓝色的衬衫已经湿透,贴在他的背上。他好像瘦了一点儿,肩膀下的两块骨头都微微凸了出来。
不过,这些年,他变化的好像不仅是体重——梅若男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会坐货运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