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梅若男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碧玺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正一个人坐在宝莱的驾驶座上发呆。
她从里面锁了车门,周远山站在车外,敲了好久的的车窗,才唤起她的注意。
梅若男后知后觉地降了车窗玻璃,满脸泪痕地看着周远山,那失去焦距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周远山被她的这种眼神吓到,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将手探进车窗。他紧紧地捧住梅若男的脑袋,语气着急:“若男,你怎么了?我是远山啊!”
周远山的声音仿佛雨后的阳光,漫过数座高山,最后终于透过绵密的乌云,照进梅若男的心湖里。
她呜咽一声,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苦,大哭起来。
周远山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挤进副驾驶,一把将哭泣的梅若男搂进怀里。
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加个班,他的女人怎么就这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怎么了?”他耐着心里的急火,尽量让语气显得温柔,“是不是工作上出了纰漏,挨说了?”
“没有。”梅若男简短地回答着,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顾自己的鼻涕、眼泪已经将他的衬衫染花。
“那是怎么了?”她这幅小女孩的姿态竟逗笑了周远山,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只发一个短信给我,电话不通,吓得我差点将整个d市翻过来找你。”
她只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今晚工作多,来不及回家吃晚饭。结果他在家等到十点,却还见不着她的人影。
手机不在服务区,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担心得他眼皮直跳。
明明就是炎热的三伏天,可梅若男还是很依赖周远山的体温。她耍赖一般地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声音闷闷地问:“周远山,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什么?”周远山被她问得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我长得一般,身材一般,脾气一般,家务一般。”梅若男说着,蹭了蹭周远山的脖颈,“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突然抛下我,和别的女人跑了?”
梅若男每说一个“一般”,周远山嘴角的弧度就增大一些。最后他简直是喜不能自抑制,荡着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说道:“不会。”
不会。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只给她最简单的承诺。
梅若男,你不知道。自你踏进碧海云亭的第一刻起,我的眼神就再也不能从你的身上移开。瑟缩的你,惶恐的你,小心翼翼的你,眉开眼笑的你,都在不经意间构筑了我的一个年少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