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中午十二时整,酒足饭饱的数万华军步兵跃出距离敌军前沿两百到六百码不等的出发阵地,向着曾经吞噬了无数战友生命的俄军堡垒、掩体发起了冲击。
第七步兵师的二十旅受命主攻俄军c堡垒,苏定方的五十九团二营正在其中。
“报仇的时候到了。”
二营二连连长黄勇淳咬着牙对苏定方说道。
“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想办法,活下来。”
苏定方说着,右手提起挂着红缨穗子的左轮手枪,左手抓住用红布条挂在胸前的哨子,跳出战壕,率领全营五百余人发起了冲锋。
子弹迎面而来,但是没人能看到子弹的轨迹,只有子弹打到泥土或**上时,肉眼或jing神的末梢才能发觉,也就是说,无法感觉过程,只能接受结果。
恐惧因此而来,也因此而去。
心中想着,可能会被无法看到的东西伤害,固然会不自觉地产生恐惧。
心中想着,虽然无法看到,但是枪弹总归是从枪里发出来的,只要冲到前面,把发shè枪弹的源头堵住,或是用手中的枪shè击持抢的敌人,那么大家也就安全了,而且冲得越快、打得越准,敌人就越难瞄准shè击……于是恐惧便不翼而飞。
这一来一去,需要过程,需要真正在生死线上徘徊过的经历。
苏定方和黄勇淳无疑早已完成了恐惧来去的这一过程,但是在这两个月里陆续补充到他们麾下的那些未经战事的年轻官兵显然缺乏相关的经历。
当横飞的子弹和不时落下的炮弹把血腥和残忍真切地展现在新兵们面前时,不少人战栗了。
一连在冲上一处陡坡时遭到堡垒方面的机枪扫shè,领头的尖兵被打死,连长负伤,结果全连上百人全都趴在了地上或是滚到旁边的水沟里,任凭副连长如何鼓舞、威胁、辱骂、恳求,楞是不肯前进。
苏定方看到这一幕,怒从心起,独自跑到斜坡上,用皮靴狠踢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又揪出几个人往前扔,像发疯的狮子一样怒吼:“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趴在地上发抖吗?给我起来,懦夫,垃圾,有什么好怕的!我就站在这里,跟我来,跟我往前冲,看看我,你们想被自己人枪毙吗?狗娘养的,都给我起来,冲锋!跟着我冲!”
这时候,子弹呼呼地掠过他身边,他脚边的雪和泥被子弹打得飞溅起来,但是大家都惊讶地看到,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里,那位幸运的营长就高高地、醒目地站在斜坡上,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