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或议其无所施设,鼎闻之曰:“今日之事如人患羸,当静以养之。若复加攻砭,必伤元气矣。”金人废刘豫,鼎遣间招河南守将,寿、亳、陈、蔡之间,往往举城或率部曲来归,得精兵万余,马数千。知庐州刘锜亦奏言:“淮北归正者不绝,度今岁可得四五万。”上喜曰:“朕常虑江、池数百里备御空虚,今得此军可无患矣。”
金人遣使议和,朝论以为不可信,上怒。鼎曰:“陛下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雠,今屈己请和,不惮为之者,以梓宫及母后耳。群臣愤懑之辞,出于爱君,不可以为罪。陛下宜谕之曰:‘讲和非吾意,以亲故,不得已为之。但得梓宫及母后还,敌虽渝盟,吾无憾焉。’”上从其言,群议遂息。
潘良贵以向子諲奏事久,叱之退。上欲抵良贵罪,常同为之辨,欲并逐同。鼎奏:“子諲虽无罪,而同与良贵不宜逐。”二人竟出。给事中张致远谓不应以一子諲出二佳士,不书黄,上怒,顾鼎曰:“固知致远必缴驳。”鼎问:“何也?”上曰:“与诸人善。”盖已有先入之言,由是不乐于鼎矣。秦桧继留身奏事,既出,鼎问:“帝何言?”桧曰:“上无他,恐丞相不乐耳。”御笔和州防御使璩除节钺,封国公。鼎奏:“建国虽未正名,天下皆知陛下有子,社谡大计也。在今礼数不得不异,所以系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上曰:“姑徐之。”桧后留身,不知所云。
鼎尝辟和议,与桧意不合,及鼎以争璩封国事拂上意,桧乘间挤鼎,又荐萧振为侍御史。振本鼎所引,及入台,劾参知政事刘大中罢之。鼎曰:“振意不在大中也。”振亦谓人曰:“赵丞相不待论,当自为去就。”会殿中侍御史张戒论给事中勾涛,涛言:“戒之击臣,乃赵鼎意。”因诋鼎结台谏及诸将。上闻益疑,鼎引疾求免,言:“大中持正论,为章惇、蔡京之党所嫉。臣议论出处与大中同,大中去,臣何可留?”乃以忠武节度使出知绍兴府,寻加检校少傅,改奉国军节度使。桧率执政往饯其行,鼎不为礼,一揖而去,桧益憾之。
鼎既去,王庶入对,上谓庶曰:“赵鼎两为相,于国有大功,再赞亲征皆能决胜,又镇抚建康,回銮无患,他人所不及也。”先是,王伦使金,从鼎受使指。问礼数,则答以君臣之分已定;问地界,则答以大河为界。二者从事之大者,或不从则已。伦受命而行。至是,伦与金使俱来,以抚谕江南为名,上叹息谓庶曰:“使五日前得此报,赵鼎岂可去耶?”
初,车驾还临安,内侍移竹栽入内,鼎见,责之曰:“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欲蹈前辙耶?”因奏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