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何廖星跟裴宿从校医院离开。
离下场考试开考还有四十分钟,林荫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和煦微风从绿叶间穿过,卷过操场。
细碎光影落在地上,树影发出扑簌声响,绿林下有一道长椅。
何廖星走过去坐下,裴宿没坐,站在他身边:“快要考试了。”
他们走到考场,最多只需要三分钟,明明还有半小时的富裕时间。
何廖星琢磨了会儿他这话的意思,仰头,嘴角一牵:“不是说是朋友?连单独待在一起都不行吗?”
裴宿面色未动:“可以。”
他从口袋里拿出药膏,递给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个记得涂。”
那是一只加快伤口愈合速度的药膏。
何廖星看着那药,没由来地想笑。
不关心他,故意冷淡他,说要做朋友,但却能容忍与他十指相扣,还让他枕肩膀,这会儿又送他药膏。
裴宿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把他当朋友吗?
长风拂过,树影在地上盈盈晃动,光斑跳跃,一片斑驳。
裴宿看见坐着的少年忽然伸出手,指尖勾过他手心,轻轻一晃,声音拉长:“裴宿。”
何廖星本来就长得好看,眉眼瑰丽如画,眼眸像是璀璨星空,面部弧线柔软漂亮,当他抬眸,唇角勾着这么看人的时候,很难有人抵挡得住这种画面。
更别提他还在勾他的手,声音放柔放软,像是在撒娇。
裴宿只觉得心底防线似乎在飞速土崩瓦解,他下意识想要回握,但对方却轻巧地一收,莹白手指如同游鱼般溜走。
那种被猫爪勾住心脏的感觉再度蔓延上来,细细密密,像是糖丝,像是裹了奶油的蜂蜜。
裴宿喉结轻轻滚动,他垂眸看他。
何廖星双手撑在长椅上,回视他:“中午在楼梯口的时候,我不知道内情,很难受。”
裴宿知道他说的是信息素事情,但他也知道,对方想说的不仅是这个。
他顺势抛了钩子出去:“是我没有及时跟你解释。”
下一瞬,少年眼眸一亮,像是熠熠生辉的小星星。
何廖星脑子转得很快,没有及时解释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说裴宿怕他误会?怕误会不就是在意他?在意他不就是喜欢他?
什么朋友……裴宿肯定是在以退为进,在逗他!
这两天所有郁结全都飘散一空,心底仿佛吹过一阵温柔的风,风里是沁了蜜的糖。
但这些心理活动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何廖星意识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