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无声地笑了笑:“这时候,乐坊应当没太多人,正适合听曲。”
“你从前来过吗?”傅瑶随口问道。
谢迟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又解释道:“我问了亲兵。”
其实哪怕不问也能猜到,这种地方自然是晚间热闹些,白日里八成并没什么客上门。
然而及至进了乐坊之后,谢迟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偌大的厅堂之中竟然有不少人在等着,可正中那台子上也就只有个伶人在弹琴。
见着三人进门后,小厮倒是立时就迎了上来,引人落座。
“几位应当也是为景乐师来的吧,劳烦耐性多等会儿,他今日身体不适,要晚些时候才能出来见客呢。”小厮嘴皮子利落得很,又兴许是解释多了的缘故,不歇气地说完,又问要什么酒菜。
傅瑶好奇道:“景乐师是什么人?”
小厮从头一眼就看出傅瑶是个姑娘,但并没戳穿,只笑道:“公子竟然不知吗?这满堂的人,可都是为着他来的呢……”
傅瑶初来乍到,的确未曾听过,偏过头去看了眼谢迟,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是并不了解。
那小厮也没多做解释,反而故作高深地笑道:“那等过会儿见着,您就知道了。”
傅瑶饶有兴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多时,茶和小菜糕点就送了过来。
那小厮兴许是没见过到了乐坊不喝酒喝茶的人,多看了几眼,但触及谢迟的目光之后,立时就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看这架势,那位景乐师应当是很厉害了,”傅瑶看了眼大堂的情形,同银翘道,“不知道比不比得过宣夫人?”
她口中的宣夫人,是先前在南边遇见过的乐师,于乐理一道颇有造诣,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气。
银翘掩唇笑道:“厉害不厉害的兴许不好说,但我猜啊,相貌必定是极好的。”
傅瑶愣了下,莞尔道:“这话倒是没错。”
若只是技艺超群,是招不来这么多人的。
两人咬耳朵笑着,谢迟看在眼中,不着痕迹地插了句话,将傅瑶的注意又牵回到了自己这里。
过了不知多久,傅瑶已经开始觉着无趣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动静。
她与谢迟坐得格外偏些,故而尚未看清究竟是怎么了,便见着厅堂中的人都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原本在台上弹琴的那姑娘退开来,一身着白衣的公子在她先前的位置坐了,另几个身着红裙的舞姬也随之露面。
舞姬们衣衫轻薄,身段妖娆,看起来格外惹火,可众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