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戍边将士的血汗,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街边百姓皆为其欢呼喝彩,闹市宵小也雀跃跟随。那车中女子,一路抛洒花瓣,竟不知隆冬季节,哪来的那么多鲜花!队伍走远,沿路遗失的鞋子和头上掉下的珠翠钗环,随处可见,成为众人哄抢之物……。”阿米丽雅啧啧感叹,没注意到脸上变sè的李天郎,“大唐富贵甲天下,固然令人羡慕,可是我一路东来,仍旧见到很多饥寒落魄的可怜人啊!即使在长安,也有跪地乞食的穷人,街头也见饿殍……。你们的天子随便拿点银子……。”
“呵呵!这位小娘子心地甚好,但却天真过迂了!这样的场面在长安算得了什么!少见多怪罢了!就怕天子,也是纵情于此,忘了天下啊!”一个干涩的声音在李天郎身后响起,三人举目望去,一位身着青sè官袍的清瘦汉子正冲他们颔首示意:“某家姓杜名甫,字子美,唐突之言请三位勿怪!”
“哦?先生也是朝廷命官?这么说恐怕多有不便!”高云舟说道,“背后议论,也非善举……。”
那人苦笑了一下,喃喃说道:“朝廷命官?一个冷冷清清的右卫率府胄参军,报国无路,练兵无人,罢罢罢,空谈两句时政,尚不能比及谏官,立仗马之虞,突如其来,呵呵呵,又能奈何?”说罢也不理会旁人,连连叹气,只是周围诸人正津津乐道杨氏出游,也无人睬他。
李天郎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这到底是天宝盛世,微有瑕疵,也是常事!他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个叫杜甫的右卫率府胄参军说自己无事可做,说明如今的折冲府已是无兵可交,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安西镇兵,募兵占了大半。长此以往,唐军来源只能靠各节度使自行招募了,这显然和大唐军力历来的“内重外轻”截然不同,也使人不安,但到底怎么个不好,李天郎也想不明白。
“唉!走吧!回去!”李天郎拂袖起身,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还是多想想明天的入朝吧!“高公子,令尊想必已从吏部回来,不知道是否得到确切消息?”
“我也不知!先且回去,问问他吧。”
走到门口,那干涩的声音合着敲击茶碗的脆响,飘来一首诗:“三月三ri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chun,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阖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号虢与秦。紫驼之峰出翠釜,水jing之盘行素鳞。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