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天在他院子里似亦见过不少这种形状之物,难免暗揣惊奇:“他很喜欢这种东西吗?”跟那小妾走了一阵,见那边树影下有人朝我们打手势,似乎还低声叫唤那小妾名字,我没听清,就问:“你叫什么呀?”那小妾忙打手势让我小声,瑟缩着答道:“我叫……之方。”
我望着树影下那个包着绿头巾的蓝衣服家伙遮掩着脸朝这边招手,不禁蹙眉问:“什么方?”那小妾缩头缩脑道:“……之方。”
“好吧,‘之方’。”我停步转身,不肯再往前走了,觑着那小妾闪闪缩缩的目光,问道,“你把我忽悠到这里,是要搞什么鬼?”
那小妾抬手往树影下一指,摇头说:“不是我的主意,是信澄找你。”
那个包着绿头巾的蓝衣服家伙急得蹦出来乱打手势道:“不要说出我名字!”我瞧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好笑,转觑那畏畏缩缩的小妾,问道:“就是你们俩要打救我吗?”
“不是我,也不是我们。”那个包着绿头巾的蓝衣服家伙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低声说:“我岳父派手下悄悄来跟我说,有个人要我偷偷带你去见他。”
我转面瞧那小妾一眼,问道:“岳父是谁来着?”那小妾蹩到我背后,悄声告诉我:“惟任日向守。”
“谁?”见我不由蹙起眉头,目含不解之惑,那小妾只好又伸嘴到我耳边说:“就是光秀大人。作为近畿管领,他与那位被传教士们称为‘都城的总督、我等之亲友’的贞胜大人据说看法不合,时有冲突,京都建筑教会那阵子,光秀大人还在背后支持人们去反对来着。贞胜却很高兴地提供了支持,允许木材的撒入、免除赋税之外,还保证壮工的征用。并且在光秀大人巧妙指点反对的人们前往安土城向信长公直接控诉时,贞胜急忙赶到安土,说服主公保护教会的建筑。那次京都蹊跷的失火,由于贞胜已有防范,使刚建完成的教会免于灾难,贞胜特意送使祝贺,还协助加强了防卫。似乎贞胜并不仅仅是遵从主君信长公的意思与传教士们接触,从传教士的书信中,可以看出贞胜和传教士们私下的感情不错。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光秀大人应该很不安……”
“安不安你也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就会乱嚼舌!”信澄在前边领路,走着就懊恼道:“你又不是他肚里那条虫,怎么知道他想什么?在教会心目中,咱们主公是他们的保护者。谁敢不按主公的意思行事?”
那小妾在我背后悄声说:“然而光秀大人也不完全是清洲这边的家臣,他当初是以义昭将军的家臣这种特殊的身份加入的。在为义昭将军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