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么爱闲扯,一直在那儿乱侃不休,怎么不是你们灭亡,反而是我家被你们这帮‘侃神’灭掉啊?”
“那是你不懂个中奥妙。”藤孝摇扇笑觑道,“钱王也爱闲侃,仍能称雄十四州。朱温更爱闲扯,一路胡说八道地走来,最后还灭了唐。李存勖亦爱闲扯甚至乱闹,整天跟演戏的伶人胡混,照样能灭梁。你一本正经,反而被世人视为贪图安逸享乐,导致你家族的衰败,更将你家的灭亡归咎于你耽于逸乐。”
“你别听幽斋胡扯,”眼神疯狂之人转觑那个名叫信正的面色苍白家伙,蹙眉道,“更别学他舞文弄墨、卖弄风骚。他家底厚实,本身又是豪强武将。就算整天爱写些没用的诗文也饿不死他,尤其他处世聪明,会做人比会做文章更重要。那些混得好的文人都是首先会做人,你做不到他这样,还是出家为妙。当和尚饿不死你,写东西一定会饿死你。人跟人不一样,不要瞎比较。更别自以为是地说‘我一定要试、万一我也行呢?’你不行,不要试。等到你终于痛尝苦果,自知不行就为时已迟。人若年老了,再想改行就改不过来啦。你以后不要在我墓前哭,去跟你那个死去的舅舅哭诉悔恨。”
信雄在鞋堆里以甜嫩好听的声音哽咽道:“你的墓在哪里呀,怎么我不知道呢?”眼神疯狂之人投以懊恼的目光寻觑道:“你很想我死吗?没死哪来的墓?”披发之人在屋脊啧然道:“叽叽歪歪太多!各位清洲的老朋友,觉不觉得你们的废话太多了?还要死要活地在那儿哭哭啼啼,跟演言情戏剧似的不嫌腻乎,要死也容易,惹恼起来,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干掉,让历史从此改变为另一个样子……”
“你不是我们的朋友,”话声未落,披发之人忽觉颈后凛寒,侧转面孔而觑,只见一影晃闪而过,披发之人急挥剑斫,顷似两道刃风交迎,却又劈在虚处,霎刚闪过之影先已消失无踪,随即啪一声轻响,他身上所穿之竹胄迸裂而落,肩窝现出一条斜长的剑痕,绽衫殷染渐扩,虽并不深,披发之人却自变色道,“好快的剑,鬼似的身影,是那个叫蒲生的家伙来了吗?”
竹胄从屋脊滑落,坠于檐下。一只缠裹金缕乌巾的手从檐影里探出,接着坠落的竹胄,抬到眼前瞧了瞧,随即交给身后的随从。
“鬼武,”眼神疯狂之人蹙眉道,“不去陪着信忠做事,谁叫你来这里?”
缠裹金缕乌巾的手收于檐影之下,一人懒洋洋地在廊柱掩遮之侧躬身行礼,却并没作声。我瞥目瞧去,只见柱影后半露一目狠厉回觑,稍仅霎刻目光交触,盯得我心头一寒,正要移眸另望别处,檐下那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