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坠落之旗,单手擎握,在旗影中凛凛而立,语声苍劲的说道:“我从来就看不见什么,这双眼睛早已失明,不用看世间那些邋杂事物。在我心目中,鹰旗在,罗马帝国就在。”
“无目尊者,”青盔将领在马鞍上转觑道:“你要出头吗?别说双头鹰,罗马帝国有多少个头,我们就砍掉多少。你有几颗脑袋经得住砍?西方的年轻一代叫嚷着斩尽杀绝九头蛇,那帮党同伐异的家伙也容不下你的双头鹰,不论东正教还是我们的信仰,在那些心胸狭隘之人看来没多少区别,咱们都是他们眼中揉不进的沙子。”
“那边有些沙子,”有个腰背佝偻的麻布裹肩老叟光着一支臂膀走过来帮扶光头老者,说道,“旗可以插在这里。”
“再敢插旗,就不单砍旗,还砍人。”旁边的黑衣甲士按刀说道,“砍掉你们的手,看你们用什么拿旗?”
因见威吓无用,有几个老头迳去插旗,长须瘦子使个眼色,那个黑衣甲士挥刀上前,腰背佝偻的老叟连忙阻拦,挨劈倒下,口中咯血道:“不好意思!老伙伴们,我先走一步……”
我身后有个毛发杂乱的家伙捧着碗叹息道:“元老院势力在罗马这个千年帝国早已式微,‘共和’之本意应是元老院与罗马人民。然而罗马早已是强者称帝的帝国,许多年来元老院成为摆设。不料到了这个千秋帝国覆亡的日子,终究还是这些元老挺身而出,不惜舍命陪这面残旗走完最后几步,在圣宫陷落的殿前抛洒鲜血留下一丝尊严。”
眼看黑衣甲士又要砍旗,有个匆匆忙忙赶来的老叟上气不接下气的迎上前说:“等等我!我家离这儿太远了些,路上又乱添堵,差点儿没赶上……”有个老者在刀光下啧然道:“你跑来干什么?你这老家伙好久没到元老院上班了,到了这份儿上,你来干什么?”
“没办法,我痛风。出门一趟不容易!”匆匆忙忙赶来的老叟喘着气抢到刀前站立,浑没将临颈一刀看在眼里,自顾苦笑道,“不过总算赶来了。”
元老们并肩拉手,挽臂护旗,在刀光挥闪之下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高大老者探手出袖,抓住劈来的弯刀,看也不看,面朝光头老叟,说道:“老哥们,恐怕我要比你先走一步。”
他徒手抓刀,五指如箍,紧扳刀脊,任凭黑衣甲士怎般使劲也拔刃不脱。旁边又有一名黑衣人抡刀砍来,高大老者掰折钢刀,随手挥洒之间,轻松撩翻两人。长须瘦子看在眼里,又使个眼色,悄令其畔再出两人,唰唰挥刀,夹攻上前。但听有人吆喝:“护旗者杀!”光头老叟耳垂微动,晃身避过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