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柱上的火势愈显减弱。稍觑不一会儿,已将熄灭。
那人虽是头罩铁桶,竟似知晓我在望着他。徐徐转头过来,我觉得有个声音仿佛在脑袋里对我说:“他就要来杀我了,距离此处已经很近。大家都不安全,赶快释放我……”
“谁?”我不免惊异道,“谁要来杀你?”
有乐伸头来瞅我脸色,奇怪的问道:“你在跟谁说话?为何突然自言自语……”我未及作答,嗖一声响,有根长鎗投来,扎进那个头罩铁桶的家伙肩窝,深嵌贯透。我吃了一惊,眼见又有一名铁甲之人绰鎗欲投,当下未暇多想,急抢上前,拽扯锁链,不顾烫手,要解开他。有乐忙来帮我,虽是显得满脸不解之色,仍跟随拽链,随即称奇道:“当心烫着嫩手……咦?这些锁链先前被烧炙得冒烟,这会儿摸上去怎竟又不如何觉得烫呢?”
我扯动缠绕的链索,向有乐说道:“你快拔那根嵌肩的长鎗。链索让我来解开……”话未及毕,只见长利从后面拉出嵌肩之鎗,有乐皱起脸说道:“唉呀,你怎么突然从背后来这一手?”随即又咦了一声,伸眼凑近而觑,惊诧道:“他身上怎么没有血也不见伤口啊?按说肩窝这里应该有个洞……”
长利也凑近背后瞧来瞧去,察看之时憨然道:“确是奇怪。那次权六在长岛负伤,我从后面突然拔出插穿他腿上的投鎗,就有一个冒着血的大洞。当时权六猝痛而呼,恼道:‘谁这么缺心眼,突然从后面给我来这一手?’也跟你说的差不多……”
“权六有去过长岛打仗吗?”有乐在前边摸来摸去地问,“印象中那时他应该是在越前领军作战才对吧?怎么跑去长岛挨戳还被你折腾啦……”
“听说他最初是去支援过长岛战场的,”信孝拿茄子伸去铁桶下方给那家伙闻气味,在旁接茬儿道,“然后又因越前局势急变,火速带伤赶往奔援利家他们……总之,后来他就一直留在越前那边指挥,还一度打去了越后,错过了长岛战局最后的落幕。包括最精彩和最激烈的高潮大混战,就是我们家死最多人那一场。对了,那时全家差不多都去了,你在哪儿?”
“我在家。”有乐摸那个头罩铁桶的家伙,来回揉按,说道,“没人守家怎么行?”
我忍不住说道:“你们赶快帮忙放他下来,不要只顾着乱摸。”长利扯着链索说道:“我没乱摸,不过这些锁链缠缚得很奇特,极是难解也还罢了,你们有没发现他身上还有些其它的束缚之物显似不一般?”信孝伸头往后边瞧了瞧,忽有发现,抬手去摸,称异道:“他脑后嵌插的这是啥东西,好像钉子一样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