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愚蠢——没错,就是靠愚蠢——赢得了一切。想来便是你们无疑了,然而眼下这世道之荒唐,远比阮籍那些酒后逸话里的怪诞故事更荒谬。最可笑是那些官老爷竟还嚷着要‘拼經濟’,就连阮家前边那片巷墙也未能免俗,居然也要跟风粉刷口號。我常劝他们说,既已没心干别的事情,一门心思就想打仗。那就专心准备开打吧,不要三心二意。既想打仗,又要好好过日子。哪有这种爽事?”
“无非有人使坏而已,”宗麟低哂道,“某些人心肠坏透,手中有了权,就爱拿来折腾到你死去活来。所以我从三岁时候起就牢牢地把握权力,不给别人有机会弄权。我父亲想弄,反而先被我那班手下弄死了,史称‘二阶崩之变’……”
信孝闻茄悄问:“到底怎么回事呀?”宗麟瞥他一眼,微哼道:“野心害死人,不但祸害别人,还会害死自己。那就是个坑,我父亲让他那个继妻使坏给坑了。我那个后妈,一心要让其幼子盐市儿继承家主之位。然而九州的事情哪有这样简单,自从几大家族先人从中原取道高丽渡过海峡登上九州以来,各势力争夺地盘一直不曾消停,就是因为局面复杂,我还未满四岁便被幕府委以一方守护重任,自幼有朝廷官职在身。这不是我那靠边站的父亲及其继妻使点儿坏便能擅行废立得逞的,父亲不甘于失势,趁我不在府内,密召几位家臣商议推翻我,家臣不同意,他们当场谈崩。为免被我父亲派手下追杀,几个家臣抢先逆袭,把我那不自量力的父亲砍成重伤,不久身亡。混战中还斩杀了其后妻与末子盐市儿,我闻讯后便以朝廷官职身份领军平乱,先派佐伯为前驱杀入府内,接受了我父亲的遗言,正式成为大友宗族第二十一代家督。然后经过激战,诛杀了事变的两名首逆。接着又平定‘二阶崩之变’的余波,我叔父义武试图相机入主,最终被我摆平,人们通常所说的大友氏最强的家臣团‘丰州三老’大致就是这一期间形成,其实不止三人,而是一帮。回首风云瞬间,我疾霆迅雷般起兵平乱回府之时,父亲伤重垂危,已不能说什么,此前他在桐之间被叛逆者砍成重伤,看到我被众将簇拥而来,父亲躺在那里抬起一只手,举着他的祖传佩刀,让人交给我,口中连说:‘天意!’”
“天意如刀,”说到这里,眼圈微红,但听刘伶把盏自叹,“何曾饶过谁?先前我听到你提及,想起山涛透露司马师有一把佩刀,名叫‘天意’。大将军司马师殁于许昌,据说其刀不知所踪,养子舞阳侯司马攸遍寻无获。”
“其实我们那里很多东西原本便是直接来源于中原这边,”信孝闻茄悄谓,“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