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道,“别以为我会忘掉你这张难看的疙瘩脸,恺撒遇刺那天,你带人追了我好几条街,幸亏我跑得快,如今你还想从我跟前走掉?”
我留意到周边接连有些乌布披罩之人不甘被围困,急想动刀子,却纷遭密集拥挤的人群里穿闪出没的暗刃悄戳,顷刻之间捅来捅去,我却看不清究竟有谁乘乱动手,抢先暗加袭算,沿途不断有乌布披罩之人踣倒不起。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乌衣小子满脸沾血地转身,捂腮欲逃,腰后忽挨一刀穿腹,划落肠臓垂淌。乌衣小子痛伏在地,仍要挣扎而起,有个麻布披罩之人晃身移到其后,搁匕抵喉,横抹而过。乌衣小子撇头倒下,麻布披罩之影又悄然隐匿入杂乱的人丛里。
赤膊壮汉揪着疙瘩脸汉子乱掴,不时以脑袋顶撞其额,自亦鼻青眼肿。浑未觉察身后有个乌衣人悄然靠近,刚要出刀来戳,猝挨数根槌子敲头而倒,摔在混乱的人群中,连连遭捅,暗刀子从四周倏出倏隐。赤膊壮汉视若不见,只揪住疙瘩脸汉子抽打,口中逼问:“背后有谁主使?是不是卡西乌斯和西塞罗教你们一路暗算我,倘若你肯指证西塞罗,我便像恺撒对待那些海盗一样,给你个痛快……”
没等问毕,疙瘩脸汉子从袍下悄攥短刀欲戳,一个黑布裹躯之人经过疙瘩脸汉子旁边,突然从布内撩刃削脖,疙瘩脸汉子刚掏刀就溅血而倒。赤膊壮汉甫然一怔,另有个披罩麻布的灰须黑脸汉子挤过来拉他便走。赤膊壮汉恼道:“可我还没问完话……”
“我已查问过别人,”披罩麻布的灰须黑脸汉子拉他从人群密集处挤出来,低言道。“执意追杀你的主谋是拉比伊努斯,以及小加图的儿子卡图……”
“图三?”赤膊壮汉似觉难以置信,瞠然道。“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长大了也变得跟他死去的老爹一样固执己见了,记得我从前跟他还算友好……”
披罩麻布的灰须黑脸汉子摇头说道:“你和他有何恩怨我不清楚,我已让人通知巴苏斯去追拿拉比伊努斯。听说屋大维亦派手下四出缉杀恶人卡斯卡,那家伙是第一个捅恺撒的凶手……”
“你们不可随意寻仇,”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从车窗伸脸,含泪说道,“擅自报复,只会导致没完没了的冤冤相报……”
赤膊壮汉一巴掌掴去,搧在车窗边,叫了声苦,随即恼道:“你还有脸在这儿说嘴?回头帮我把卡图找出来,便着落在你身上,我要当面问他为何连我也不肯放过……”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缩在车内泪汪汪而觑,摇头涩然道:“卡图跑了,你让我去哪儿找他回来?我听他妹说,他最近跟那个最偏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