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一种怪物叫‘鬼蜮’,说白了就是披着人皮面具的恶魔。”避开扑倒其畔的按胸咯血之人,往后退移不迭,忽似顷感脊颈一凛而紧,转头瞧向廊柱那边,但见有个身形奇高、头额突兀的老者翻眼悄隐于柱影里。
我觉腕间搐疼,抬手瞥看朱痕,却似霎显如剑之形。
“一个凡人,拥有了‘神’的力量。”不知谁在人群里低叹一声,“真的好吗?”
我转面惑望,眸间似有一袭黑袍僧影掩隐于人丛攒晃之处,没等看清,便又匿然无踪。长利憨问:“你信不信有神?”
“宁可信其有。”赤膊壮汉不理信孝在旁抬茄频发暗示,冒着烟说,“自己的命运把握在手,我就是神。到了这地步,由不得你相不相信。台下那厮把我从恺撒遇刺之处引开,还跟人一起追我狼狈逃出城去,结果他又被冥冥中那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再次送来我跟前,看我登台表演,给我认了出来……”
众多老妇愤然围着按胸咯血之人踩踏,有乐抬扇到我眼前遮挡着说道:“人家好意把你从刺杀现场引开而已,难道你真想陪着恺撒一起被捅?”赤膊壮汉恼哼道:“你才想被捅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那个油头粉面的梅塞纳斯在下面勾勾搭搭。我的命运自己掌握才踏实,不喜欢让人摆布。”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在台边垂泪道:“血泊里奄奄一息的那人是加图的儿子卡图从小的玩伴多图,他老婆是连图努斯的亲戚。那天我让他去找安东尼,将其从危险的地方引开……”
“我需要你引开吗?”赤膊壮汉无视信孝从旁抬茄暗示,自顾提脚乱踹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冒着烟忿然道,“当时我在哪里?恺撒遇刺后,这句话别人问了很多次。而我只想问一句,当时你在哪里?”
慈祥老头歪戴假发搀扶高瘦男子,面对赤膊壮汉伸到鼻前的手指,噗咦一声擤涕,说道:“当时我在家里专心修剪脚趾甲,由于上了岁数,肚子变大,难以弯腰抬足搞定,正自忙于费劲折腾,闻听恺撒遇刺的噩耗传来,我大吃一惊。顾不上剪脚趾甲,就急奔出街打听:‘安东尼被干掉没有?给他跑了吗,唉呀!你们呐……’捶胸跺足叹惋之余,甚至我还写信给参与这一阴谋的特里布拉斯,多次抱怨那群行刺恺撒的人没能干掉安东尼。自从早年我头一次见到安东尼,便皱眉不已。那时他咬了一口辣肠饼,拿进元老院问:‘有谁想要我咬过的那块吗?’你瞧世上竟有这种人,我听说卡西乌斯曾经打算在行刺恺撒时连安东尼也一起干掉,但小布鲁图斯劝阻了他。”
赤膊壮汉听了却不以为意,披着羊氅冒着烟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