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屋。
独留楚玠一人在床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有人轻轻叩了叩房门,有女子低沉着声音:“公子,喝药了。”
楚玠的头昏昏沉沉的:“进。”
那人推门而入,将药碗放于桌上,又取来勺子。
男子从床上半支起身子,耷拉着无力的眼皮,看她舀了舀那黑糊糊的汤汁。
忽然,他眸光一闪。
这是什么?
他抓过女子手腕,看她衣袖下半露出的一个标志。
这是……
“宫里的人?”
楚玠讶异地抬眼,对方却是一笑,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莫出声,我是贵妃娘娘派来的。”
楚玠皱眉。
眼见着那人从盘子最下面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喏。”
他迟疑了阵儿。
不为别的,只因他看到了其上“奏折”两个烫金大字。
这是其他人呈给皇上的东西,私自翻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楚公子,不是想让公主留在大堰吗?”
如此一声,楚玠的眼皮跳了跳,“这是何意?”
“您看了就知道了。”
楚贵妃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就连她身侧的宫女,笑起来也与其他宫女不同、别有一番风韵。
楚玠顿了顿,将奏折取过。
一打开,其上赫然的三个大字便让他猛然一愣。
——军、军令状?
再次愕然抬眼,那宫女挑了挑眉。楚玠捏紧了折子的一角,再往下看去。
愿率大堰将士,征讨米蚩,若战败,愿受军法处置。
落款:柳平允。
男子执着奏折的手一抖,又迅速冷静下来,“这折子,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柳大人送到皇上那儿之前,被我们娘娘拦下了,”宫女道,“怎么,公子可看清楚上面的字儿了?”
“啧啧,看不出来呀,柳大人为了不让公主外嫁,竟还以生死立下了军令状。”
大堰的军令状,皆是以生死而立。
若失败,则是一条血淋淋的人命。
楚玠凝眸,不语。
见状,宫女又添油加醋:“若是这事败了,公主和亲米蚩是跑不了了的;若是事成……”她又一顿,“也不知,公主会不会嫁给他柳平允!”
七月十四,公主出塞。
明澈不知去父皇那里闹了几次,终于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