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玠的字与柳奚的字大有不同,后者字迹飘逸,而前者,却十分的端正规矩。
她有些意外,亦有些惊喜,连忙将其拆了开。
见她笑颜展露,一种莫名的酸意弥漫上心头。他很想问,楚玠写的是什么?可否让她说那些思念的话?
他忽然感到嫉妒。
他觉得,自己此刻变成了个妒妇,翘首以盼着,等待着她给自己的欢愉。
明微微粗略地浏览完信件,唇角稍稍向上扬——她的唇角每向上扬一分,他便觉得心猛然被刺痛,末了,她跑回屋,似乎想给他回信。
他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见他走进来,明微微也没有阻拦,只把他当做空气一般,无视他。
提着笔,认认真真地写下那狗爬似的字。
因为这一手臭字,她不知道被柳老爷说了多少遍。
“阿采。”
候在殿外的小宫女“哎”了一声。
明微微:“把这封信传给楚玠。”
信纸被折得方方正正的,装在一个小信封里,少女歪了歪头,提笔欲落下:
楚——玠——亲——启——
不对。
她一涂,一个黑团儿。
楚——玠——
还是不对。
又一个黑团儿。
她有些窘,望向阿采,“玠字怎么写来着?”
阿采一愣,又望向一边的柳奚。
男子抿了抿薄唇,走上前来。
明微微下意识地把笔交给他。他目光微凝,只一挥手——
少女一瞧。
他的字……果真还是那般好看。
落下最后一笔,那墨水在“玠”字底下微顿,倏然滴下豆大的墨珠来。
“我给你重写一份罢。”
他的声音轻幽幽的,不辨情绪。
提笔,落笔,动作干净利落。余光却瞟见信上楚玠那句话:“微微,我会思念你。”
我会思念你,我会思念你,我会思念你……
他的手猛然一抖,墨珠又顺势而落。
明微微皱眉,一把把他推开。
男子有些失神落魄地跌在一边儿。
又费了些劲,明微微终于处理好了信件,她再度交给阿采,屋内又剩下他们二人。月色不甚清晰,明微微点了点灯,在等着他离开。
灯火映入他的眸中,一恍惚。
柳奚又想起在烟水巷的温存。
他果然不能沾酒,一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