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干呕了一声就往外走,说自己尽快回来。
贾宝鱼跟着往出跑,说二货你等等,咱俩一起走。
唐枭摸了半天,才发现没烟了,屋里屋外溜达了一圈儿,有些感慨。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也算吃过住过见过的人了,和江畔壹号院一比,这里寒酸到了极致,幸好是苦日子过来的,才不会有多少心理落差。
院子里有棵大杨树,绿色的叶子已经有指甲盖大小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蔓,星星点点洒满了院落,树下有张长条凳,唐枭坐了下来,靠着粗大的树干,默默想着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东西砸在了他头上,又掉在了地上。
唐枭低头一看,是个鸡毛毽子,放下脚,弯腰捡了起来,一撮鸡毛染成了红色,下面拴着块铁疙瘩。
抬头往西侧邻居家看,土墙有一人多高,看不到那面什么情况。
他正纳闷,就听围墙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一个脑袋露出了墙头。
随即‘啊’的一声,又闪电般缩了回去。
唐枭只看到了她白皙的额头,乌黑笔直的头发,还有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没说话,抬手把毽子扔了过去。
先前有些走神,并没听到西侧院子里有踢毽子的声音,把毽子扔过去以后,才听到两个人细碎的脚步声。
这两个人应该在说悄悄话,另一个是男孩儿。
没人道谢,两个人回去了。
天都黑透了,贾宝鱼才回来,雇了辆牛车,买了好多东西。
唐枭出去帮着往屋里倒腾,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就见西侧邻居的院门开了,一个女人拎着泔水桶走了出来。
女人看年纪四十岁左右,眉眼清秀,就是特别瘦,穿得也十分朴素,甚至是寒酸。
贾宝鱼瞥了一眼,抱着棉被进了院子。
唐枭打了个招呼:“大姐好,吃了吗?”
女人十分腼腆,下意识点了下头,拎着泔水桶连忙快走了几步。
唐枭觉得女人的眼睛和今天墙头上的那双眼睛挺像,但明显不是一个人,那双眼睛无比清澈,而女人的眼睛却有些浑浊,满是生活的疲惫。
回屋再出来,女人已经回了院子。
车老板打发走了,两个人回到东屋,贾宝鱼点燃了新买的煤油灯,炕上堆满了东西。
好几床被褥,锅、碗、瓢、盆、筷子、十几个去年的陈土豆、一颗蔫蔫的大白菜、一捆小葱、高粱米、杂粮面、玉米糁……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