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春。
丁王氏一开始不想走,可架不住儿子连哄带骗,只好躺了进去。
躺在棺材里,老太太觉得还挺舒服。
儿子孝顺,里面铺了被褥,棺材板材很薄,头上脚下也穿了些钉子眼儿,躺在里面并不觉得闷热。
伴随着喇叭声和哭声,棺材晃晃悠悠,丁王氏竟然睡着了。
两伙送葬队伍在半路遇上了,很快来到了马家沟河对岸的贫民义地,下葬了吴铁牛的父亲。
“娘?”丁大虎打着油纸伞,拍了拍棺材板儿,“娘?!出来吧!”
没动静儿。
丁大虎连忙打开棺材盖,见老娘嘴角挂着笑,睡得那叫一个香甜,他也笑了,用力推了一把:“娘,快醒醒……”
老太太一动不动,丁大虎慌了:“娘?娘?!”
小刀和乔大抹子他们都围了过来,赵木手伸进了棺材,探在了丁王氏鼻子下面。
接着就是一惊:“人走了!”
所有人都呆了。
丁大虎放声大哭,丁大霞扑了过来,这次她可是真哭。
谁都不会想到,这老太太稀里糊涂了一辈子,竟然来了个无疾而终。
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走的,虽说来到了春末夏初,天气开始炎热,可今天下着小雨,棺材又不是密不透风,按理说憋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伙只好再挖一个墓坑,丁大虎一边挖一边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娘肯定是憋死的……”
丁大霞哭得死去活来。
贾宝鱼劝她:“别哭了,老太太是有福之人,故土难离,为了不拖累你们,所以才利利落落地走了。”
少了吴铁牛的父亲,又没了丁大虎的娘,只剩下了乔大抹子的父母,还有丁大霞和小刀的姐姐盛秋莲,两个人搭了伴儿。
目送祥叔、二丫头和老尿护送着他们离开后,一行人往回走。
丁大虎目光呆滞,一路絮絮叨叨:怪我,都怪我,娘肯定是憋死的……怪我,都怪我……
贾宝鱼和赵木商量,还是让他先回家吧,这么疯疯癫癫的肯定坏事儿。
乔大抹子说带他回自己家,他一个人回去可不行,赵木让他好好安慰安慰,别耽误明晚的大事。
当天夜里,贾宝鱼在火车站接了九个人,都来自长春。
大熊也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鹤顶红同样带了九个人,来到了位于奉天城小北门外的杏儿胡同。
九名手下并没有靠前,她一个人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羞答答的大姑娘,手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