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过来抬起新墓碑立好,再把土回填上。
看到墓碑上的字以后,刘铭这才知道,原来大柜的唐富贵是个假名字,那他叫唐什么?
唐富贵吗?
他没问出来。
赵木指着另外一块门板说:“给乡亲们也刻一块吧!”
唐枭刻的是:大黑山六道沟父老乡亲,千古。
都做完了,残阳西斜,坟墓上的草透着金黄色的光,唐枭跪在了新立的墓碑前,赵木他们也都跪了下来。
来这儿以后,唐枭没发誓言,也没流泪,只是默默做着事。
他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起身说:“兄弟们,你们要记住这里,我死后,要把我埋在这儿,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四个人都没说话。
贾宝鱼怕他一语成谶,想开两句玩笑,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
牵马往回走,唐枭说:“天晚了,住一宿吧,我想住家里。”
刘铭想说你那个家还能住吗?
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大伙在唐家残破的院子里生了篝火,简单吃了些东西,开始打地铺。
唐枭睡在了家东屋已经坍塌的火炕上,就像儿时和父母睡在一起时那样,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赵木醒来后发现他不见了,吓了一跳。
他踮着脚去了墓地,远远就见唐枭正坐在墓碑前,抱着膝盖,抽着那根从毛家抢来的金烟袋,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赵木没过去,让他说说话吧,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们离开六道沟时,哈尔滨那边的韩学民也终于等来了消息,他的护路军副总司令一职被免,调到了第六混成旅任副旅长,上校军衔没变。
简单来说,就是接替了雷哲的一半职务。
为什么说是一半呢?
因为雷哲另一半身份是哈尔滨城防司令。
如果全部接了,韩司令也算平调,哪怕军衔没提也能忍了,可从护路军副总司令到第六混成旅的副旅长,这和骂人差不多了!
只是他无人可骂。
骂四姨太蔡秋巧不办事儿?
人家如果不帮忙,自己的副总司令一职能做这么多年不挪窝?
骂吉林督军兼省长孙烈臣?
人家认识你韩学民是哪颗大瓣儿蒜哪!
骂接替高凤城第六混成旅旅长兼滨江镇守使的郭瀛洲?
一朝天子一朝臣,凭什么怪人家?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靠着裙带关系上位,根基不够深!
韩学民灰溜溜卸任,去了旅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