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那个位置对应的是江对岸哪里?”田广仁问。
“往东是响马哨,往西是悦来镇!”
“响马哨已经烧了,没人了呀!悦来镇没有驻军,最近的驻军是吉林守备旅三营,也在佳木斯,相隔八十多里地呢!孙华堂营长人不错,我们曾经喝过酒,他不可能过江去偷木头……谁呢?”
金泽霖轻咳一声:“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死了118个人,田署长,您看……”
“老爷子,你说句话,我老田头拱地也帮你!”
金泽霖腹诽,你他娘的折了八个人,兴山镇警察所就剩小舅子一个人了,怎么就成帮我了?
“好!”他一脸欣慰,“咱们萝北县保险队还有几十号人,就麻烦田署长也招呼一声吧!”
田广仁暗骂老狐狸,养保险队金家出钱最多,何必非让自己去召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泽霖施施然起身离开,姐夫小舅子一直送出门。
两个人回屋以后,于峰就骂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非我族类,其、其……其啥玩意儿了?”
“其心必异!”田广仁在屋里踱着步,喃喃道:“谁呢?能是谁呢?”
陈卫熊他们第二天下午回来的,当天夜里十点,兴山镇的人马开始过江了。
江沿上,黑山军三个营早就埋伏好了。
月光清冷,十分明亮。
看着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唐枭查了查,大概五百余人,大部分是奉军,二三十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是警察,还有几十人都穿着破棉袄,一看就是保险队的人。
这些人只有前面大约百人有马骑,其余都是步行。
赵木把一个大喇叭递给了他,这是下午的时候,一营二连三排一个铁匠用铁皮做的。
“过江的人听着——!”唐枭手持铁皮喇叭,大声喊了起来。
已经走到江心的人马纷纷停下了,一阵骚乱。
陈卫熊三个人回来一说,唐枭就知道,这仗不能打!
金家有能量并不意外,能开矿场,还能养得起上百人的保险队,怎么可能啥也不是?
如果只是金家的保险队,打就打了,可涉及到驻守黑龙江的奉军,这要是打起来,麻烦就大了!
带队的正是第二十九师第一混成旅三团一营营长马大嘴,江风太大,吹在脸皮上像小刀子一样,听到喊声,吓了一跳!
此时这些人还没渡过冰封的大江,四周空旷,一览无余,如此情形,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肥鱼!
可现在掉头跑也来不及了,他侧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