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手中酒碗一颤,愕然道:“二十万?当真?”
老许拍着胸脯保证:“只多不少!”
五万亩的县城,又都是低矮建筑,要挤进20万人,陈卫熊觉得有些局促,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人越多越繁荣,是好事。
九月初,秋高气爽。
已经陆续有十九伙绺子投诚,唐枭却只留下了七伙,另外十二个大掌柜被他当场崩碎了脑袋。
周大胡子周团长在吉东地区的名声,褒贬不一。
有人说他是吉东百姓的大救星,有人说他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就是个周扒皮!
唐枭听说后,只是微微一笑。
这几个月来,寒葱沟绺子的大掌柜老狼,犹犹豫豫了好久,他不想被剿,也不想向周大胡子低头做小弟。
老狼没寨子,他觉得没必要,太容易被瓮中捉鳖。
这些年他始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开春儿后带着上百兄弟乱窜。
封江后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就去抚远县里找个窑子一住,小日子美得很。
这天,老狼带着兄弟们大摇大摆出了乌苏里江畔的四道河村,他们在这儿已经住了四天,把村子嚯嚯够呛,离开以后,村里一只鸡、一条狗都没剩下。
百人队伍只有二十三匹马,沿着乌苏里江一路往北。
天气凉了,再厮混一个月,就得猫冬了。
临近中午,队伍停下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在江边生火造饭。
小米粥还没稠,就听到了一声枪响,三个方向的奉军快速包抄上来。
炮头老枪惊呼:“是黑山军,快跑!”
往哪儿跑?
一营一连长张启山抬起手。
啪!
打在了他脸蛋子上,老枪一声没吭,死狗一样扑倒在地。
江边四仰八叉躺着的老狼,反应速度极快,扭头看到黑压压的大兵,想都没想,紧跑两步,一头就扎进了乌苏里江。
他从小就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
贴着水底快速往下游走,耳边依稀还能听到密集的枪声。
老狼差点没哭了。
完了,兄弟们一个都不会剩!
不只他一个跳江的,十几个小子下饺子一样往江里奔,都被一一击毙。
收队后,张启山被吴铁牛骂了个狗血喷头。
寒葱沟老狼的绺子被剿,103个人全部被杀,可唯独大掌柜跑了,这让张启山羞愧得差点把脑袋插裤裆里。
一营是前天出的饶河,他们离开的时候,唐枭和警卫排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