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叹了口气,悠悠道:“明明一个国家,却被分得七零八落,啥时候是个头儿呢?”
“义三兄弟说过,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说到这儿,唐枭停了下来。
街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在争抢半个窝头,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坚定起来:“可终有一天,我们的子孙会走在真正的国旗下!那面旗帜下没有租界,没有列强,每个孩子都能捧着热腾腾的白馍馍……”
茉莉眼眶红了,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那手掌粗糙却温暖,像是黑暗里唯一的火种。
远处,大元帅府的钟声敲了六下,惊起一群灰鸽,它们扑棱棱飞过青天白日旗,消失在铅灰色的天际。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杜小山等人三人在前,三人在后,远远跟着。
一群剪着短发穿学生装的青年,胳膊上缠着‘工人纠察队’的布条,在往骑楼柱子上张贴‘打倒列强’的标语。
有队士兵扛着汉阳造步枪列队走过,刺刀映着光。
唐枭拉着茉莉躲在了一旁。
中午,他们没回去吃,带着杜小山他们去了成珠楼。
这是家高档的老字号茶楼,创立于乾隆年间,拿手菜叫小凤饼,也叫鸡仔饼,用冰肉、南乳、芝麻制成,咸甜酥脆,远近闻名。
茉莉又点了五柳鲩鱼和荔浦芋头扣肉,还有一屉清蒸海鲜,味道都不错。
等菜时,外面落了小雨,唐枭歪头往外看,报童挥舞着《广州民国日报》号外:“粤军大捷!陈炯明败退东江,孙大元帅下令乘胜追击!”
过完元旦,唐枭和陈卫熊离开了广州。
2月4日就是除夕了,唐枭在长春下了火车,回了观台山。
陈卫熊他们到响马哨时,已经是1924年的一月底。
他们走后不久,某天茉莉哇哇大哭,三姐慌忙跑进书房问怎么了。
“呜呜呜——姐,咋又、又没怀上呢?”茉莉泣不成声。
三姐笑道:“这傻丫头,哪能说有就有,能不能是那小子有什么问题?”
“不可能,他、他都有儿子啦!”
“也是……要不,要不明天我带你去找个中医,好好调理调理?”
“好吧!”茉莉眼泪成双成对儿,“呜呜呜——没闲着呀,拥护啥呀?”
三姐被她气笑了:“完蛋货,哭啥呀,再回来再折腾……”
不等她说完,茉莉起身就往外跑。
“干啥去呀?”三姐喊。
“换张床,破床吱吱呀呀,太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