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的干儿子,他还敢再使坏?那家伙都快怕死了!让他怕,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就像猫抓住了老鼠,先别吃,逗着玩一段时间,岂不是更有趣儿?”
原本唐枭想的是,这次回响马哨后,就带人去找韩学民,光明正大地将他点了天灯,再千刀万剐!
可马龙潭的意思:自己刚刚坐上师长的位置,地位不稳,真要是冲动杀人,很可能闯下大祸,失去这个职位。
老爷子说得也对,让他天天担惊受怕,多折磨一段时间再动手,确实比现在就去更稳妥,也更过瘾,更能出这口恶气!
马龙潭又是一叹,“毕竟是辅忱的人,哪怕那姓韩的与他关系不近,可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这个主人,不只是大帅的小老弟,更是汉卿最亲近的老叔……明白了吗?”
唐枭长舒一口气,郑重点头:“干爹放心,我明白了!”
马龙潭十分欣慰:“来,咱爷们走一个!”
陈卫熊见老爷子的子女一个没现身,想必都成家立业搬了出去,也就没多问。
回去的路上,唐枭说:“老陈,帮我打听打听,韩学民被调哪儿了?”
“知道了!”
1924年11月26日,傍晚。
铅灰色云层压着哈尔滨火车站的哥特式尖顶,残阳余晖将蒸汽机车喷涌的白雾染作淡金。
站台上,俄式三套车的铜铃与轨道的震颤交织成独特的东方旋律,焦炭与洋葱炝锅的香气在寒风中打着旋儿,裹着中东铁路局红砖墙里飘出的面包窑暖意。
穿羊皮袄的苦力们呼着白气,将东北大豆一袋袋搬上开往赤塔的货车,毡靴踏碎薄冰的脆响,惊起檐下觅食的麻雀。
远处圣索菲亚教堂的洋葱顶渐渐隐入暮霭。
站台另一端,一列墨绿色国际列车正吞吐着最后几缕煤烟,铜制车徽在渐暗的天光里泛着幽微的冷芒。
货车驶出站台后,军警开始清场,苦力们走的慢一点儿,就会被踹上两脚。
一名卖糖葫芦的小贩不满,刚嘟囔两句,肩膀就被砸了一枪托。
东北陆军第三军团第二十一师的专列,即将进站。
清场后,站台上很快站满了迎接的军政要员。
第二次直奉战争刚结束,奉系获胜,张作霖势力扩展至华北,哈尔滨要防范苏俄、日军及内部叛乱,仍为重点防御区域。
东省铁路护路军总司令兼哈尔滨镇守使张焕相,挺着标志性的大下巴,裹着厚重的军大衣站在最前排。
他是抚顺县营盘村新屯人,绰号张大下巴。
1911年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