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钉在了座椅上。
死了?
连忙看下面的内容:
本报讯,中华民国与中国国民党的缔造者孙中山先生,因患肝癌医治无效,于3月12日上午9时30分在北京东城铁狮子胡同5号行辕逝世,终年59岁。孙中山先生临终前,仍心系革命事业,留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遗训,勉励革命同志继续奋斗……
车窗外,一队奉军骑兵正沿着铁路线巡逻,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革命?
到底什么是革命?
唐枭想起了那年和茉莉两个人,在孙大元帅府外看到的那面青天白日旗。
想起了在柳林乡郝家养伤的那段时间,郝义三说的革命,似乎与这些人的理念都不太一样。
作为奉系军阀的嫡系将领,他本该对这个革命党领袖的死讯无动于衷。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却在胸腔里翻涌。
兔死狐悲?
也不是,毕竟自己与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翻开报纸的第二版刊,登着各界悼词,密密麻麻的铅字像一群蚂蚁。
国民党要员、学界名流、商界巨子……甚至那些平日明争暗斗的军阀,此刻都异口同声地表达哀思。
他忽然觉得可笑,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就像此刻包厢墙上挂着的‘忠孝节义’匾额,不过是遮羞的装饰罢了。
火车驶入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了车厢。
唐枭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闭上眼睛,却看见了那晚喝酒时,郝义三用手指沾着白酒,在桌上写下的‘國’。
他说:‘口’是疆域,里面的‘或’是持戈守卫的勇士,如今疆域破碎,持戈者却在内斗……
天黑了。
远处村庄亮起零星的灯火,在渐浓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如同这个国家飘摇的未来。
回到响马哨,那些家国情怀瞬间烟消云散,相比之下,面对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曲子明第二天来了师部,说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唐枭让他细细说来。
曲子明说:“这么长时间了,响马哨原住民该回来的都回来了,那些流民能拿的出钱的,也都买了房子,可东南和西南两域的小院还空了大半!东北和西北两域的地块也卖了一些,开春后各家就要开工盖院子了,一定会雇佣这些流民干力工……我琢磨着,能不能让他们分期支付房款,毕竟30块大洋不算很多,先有个家住,用不上两年就能还清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