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静全掩在青云障之下。
远处破空声转眼就到了上方,那股寒意也去而复返,只是此次若有若无,似乎只是山间带着凉凉水汽的冷风。
须臾,一人现出身来,准确地说,不是人,而是个雪人。
这雪人圆头圆脑,形貌憨笨,手脚只是略具个形状,眼窝空空,完全没有活人气,堆砌这雪人者,手艺似乎不太上佳。
而破空声止处,又现出一个真正的人来,此人竟然是那个油滑小老儿徐建清。
与眉眼都透着算计的徐建清相比,那雪人越发显得憨态可掬,可徐建清对这雪人却毕恭毕敬,卑躬屈膝。
“少主,看来他们确实逃远了。”
那雪人面部“簌簌”掉了几粒粉末似的雪花,口唇部位一动,竟然传出人声来:
“嘿嘿,道门的节操呢?也不怕天下修士笑话!未曾打,就先逃!”
下方青云障里笼罩着的道门七人哪会被这样的话刺激?只是对这凭空冒出来的雪人有些警惕,个个尚能平心静气地听这雪人言语。
又在心里猜:这雪人多半是哪位魔门高手的借形寄身之物,故而徐建清对这个只能发出声音的粗苯雪人如此恭顺听话。
“少主和卑职先前委实高估了他们!谁能想到,八大门派的弟子,竟然用的是游方道人那种不入流的纸符人儿呢?我们也是一时大意了,还当他们多厉害,真是用力过猛,连弥天网都布下了。嘿,反而让他们找到了空子!”
看来,那些替身纸符人儿已经被追上了,替大家挡过了一劫。
别说徐建清没想到,就是此刻下方除了幼蕖之外的其余几人也没想到,他们有一日会拿那些简陋的纸符人儿假冒自己。
那雪人冷冷一笑:
“名门子弟,沽名钓誉,大致如此,实则贪生怕死。一到生死关头,什么气节傲骨,都要抛开!”
下方众人虽不致动气,却也觉得此人对道门不知有什么偏见,句句都带着恶意。
魔门遇上道门,敌意是本原的,因为立场天生对立。可这样在道义上大加贬损,却是少见。
幼蕖凝视着那雪人,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这雪人的声音时而粗哑,时而尖厉,若钝刀在冰层上刮擦,带着冰寒之意,很陌生,极刺耳。
可是,她却觉得,这雪人的声音她似乎听过。
“纸符人儿?呵呵!”那雪人面部木然,本是声音森冷,可这一笑,却非冷笑,似是真觉得那纸符人儿有趣一般,“应该想到的。偏这么多把戏!”
这带笑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