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悄悄运转起《长春诀》。
一股微弱但精纯的暖流自丹田升起,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
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留下的亏空,正在被一丝丝地弥补。
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听到远处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空气中不同花朵混合的香气。
这种掌握自身力量的感觉,让她无比安心。
在外面游荡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估摸着家里的“战火”应该已经平息,沐珧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睡眠环境,来为明天的“新生活”养精蓄锐。
推开家门,预想中的争吵声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争吵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屋里的灯光昏暗,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墙上。
庄超英坐在饭桌的主位上,脸色依旧黑得像锅底,下巴绷得紧紧的,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黄玲坐在他对面,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熟透的桃子,显然是狠狠地哭过一场。
她低着头,沉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但沐珧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年纪最小的庄筱婷缩在黄玲身边,小脸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在父母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恐惧。
而她的好哥哥庄图南,则坐在庄超英的旁边,他不敢看自己的父母,却用一种夹杂着怨恨和不解的复杂眼神,死死地盯着走进门的沐珧。
沐珧心中冷笑一声。
看这架势,自己离家后,那俩人果然是大吵了一架。
黄玲哭了,庄超英气着了,庄筱婷吓着了,而庄图南,这个既得利益者,开始怨恨自己这个“麻烦制造者”了。
不过,她会怕?
对于庄图南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怨怼眼神,沐珧更是直接无视了。
有本事,就站起来跟她打一架啊。
她早就看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享受着家里最多的资源,却心安理得,甚至还帮着庄超英一起pua母亲和妹妹的“好哥哥”不顺眼了。
就他那被庄超英养出来的懦弱性子,嘴上说得再狠,心里怨得再深,怕是也绝对不敢真的找上她庄沐珧的麻烦。
沐珧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