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似是早已压在心头的话，终于按捺不住。
他顿了顿，又说道，“您这样做，神界的众神怎会没有异议呢？”
她心口一震，整个人顿住了。
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鼻尖一凉，心脏仿佛被什么钝器轻轻敲了一下。
可她脚下没动，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忽然不敢踏出那一步。
她站在门内，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那件外袍裹着她，仿佛仍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可她却冷了，冷得从脚底往心里窜。
清灵殿外，朝光渐盛，神域云层泛着浅金的光，宛若流水翻腾，漫过浩渺苍穹。
鸿蒙大帝的眼神深不可测，却多了几分温柔的收敛。
“神界是时候要整顿一下了，我会让夙婳去凡界历练一番。”
白九思一怔，“去凡界？”
鸿蒙大帝微微颔首，“是，我是想让她去历练。她诞生已久，也是时候该见识这世间百态。人心、因果、生死、情爱都应该是她的必修之路。”
白九思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父神，需要我下界保护婳婳吗？”
“不用，我已经让司命拟写好她在凡界的命运，一生平安顺遂，如果不到最后关头，你不用出现。”鸿蒙大帝说道。
然而门外的夙婳听的并不真切，只听到鸿蒙大帝会安排她下凡历练，对她来说，就像是被弃的小兽。
她自诞生之时就在鸿蒙大帝身边，现在却.....
既然如此，那她就自己走，既然父神让她历练，那她就自己去历练。
*
清灵殿内，鸿蒙大帝依旧静坐，神色凝重，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晨光透过云层，洒下一道道流光，映照在他如冰玉般的脸庞上，映出丝丝未散的忧虑。
他起身，迈步走向殿外，却见门外空无一人。
夙婳出去已经半天了。
他本以为她只是悄悄出去散心，并未太过担忧。可随着时日流逝，她始终未归，鸿蒙大帝心头那份沉甸甸的不安越积越深。
他沉声低语：“夙婳？”
神域内，神力流转，鸿蒙大帝动用天眼四处搜寻，却遍寻不获。
“夙婳，你究竟去了哪里？”
他的额头隐隐渗出细汗，眉宇间紧锁着前所未有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