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弥漫着热水的味道,可她身上却没有半点蒸汽凝结,像是那水从来没有落在她的皮肤上。
她盯着镜子,目光落在那道最深的疤痕上,许久才慢慢开口。
声音低哑,像一夜没合眼:“这算第几次?”
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水滴从她的指尖滴落,一声一声,敲在瓷砖上。
?
客厅里仍是沉寂的。
她走出去时没有换衣服,只披了一件灰色的棉麻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一小截锁骨。
门边那串铃铛忽然响了一声。
她停下脚步,侧头。
铃铛挂得很高,摇晃得微妙,风没有动,门也没开,但铃响却分明真实地传了进来。
她站在门口很久,没有再走。
只是轻轻将那串铃抚平,像是安抚,又像是在等——
等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心口有点发凉,像梦里的阳光忽然被什么挡住,背后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