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抬手捂着脖子，声音微哑：“我……本来想送点水果上来……刚推门，就看见吊灯‘咔’的一声砸下来，正好砸到娉婷头上……我正要出门喊你，她就冲过来掐住我了……力气大得吓人……”
“郑伯，你先下去休息吧。”罗韧压下眼里的怒意，轻声说道。
“行行，好……”郑伯点点头，站起身来，木代连忙扶着他下楼。
房门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
清璃缓缓走近床边，蹲下身，目光凝重地盯着昏迷的娉婷。
“你转身。”她抬头看了一眼罗韧。
罗韧没有迟疑，立刻转过身去，垂下眼睫，站得笔直。
清璃翻过娉婷的身体，拉下她的衣领，指腹触及后颈皮肤的一瞬，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娉婷背部肩胛骨下方的皮肤表面，正有一抹暗色的蠕动微微鼓起，像是一条细长的蛇影在肌肉下钻动，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颤栗了一下，下一秒迅速游移，像是下意识地躲藏起来。
“果然是你。”清璃低语，声音仿佛被沙子磨过般低沉。
她把手缓缓移开，为她将衣领盖好，神情冷静却藏着一点心疼：“好了。”
罗韧这才转过身，快步走上前，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脸。
“你没事吧？”他皱着眉，语气压得很轻。
“没事。”清璃起身拍了拍裙摆，轻轻摇头，“但我们得把心简引出来。”
罗韧沉默了一瞬，拳头微微收紧，声音略微发哑：“没事的。你做你该做的事。”
他眼神很认真地望着床上的娉婷，又看了看清璃，眼里复杂的情绪翻涌。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失去身边的人。
郑伯是叔叔离世后唯一留在身边的长辈，而娉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曾经跟在他身后叫“罗小刀”，如今却如同陌生的令人无法靠近。
而清璃——
他知道她能救人，可他更怕的是，她救人时不顾自己。
“我知道你想帮她，”他缓缓开口，低头对视着她的眼睛，嗓音低低的，有些沙哑，“但……如果这会让你受伤，我宁愿……换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