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
“下去。”罗韧站起身，冷静地扫了他们一眼，迈步第一个走了进去。
?
台阶陡而长，空气潮湿阴冷。罗韧一边走一边数着脚步——四十九级。
和她一样。
他们终于抵达地下——一条狭窄而长的通道，灯光昏黄，墙壁都是老旧剥落的瓷砖，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出诡异的回声。
走了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巨大的地下实验区。
铁门锈迹斑斑，实验台布满灰尘，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中央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仓——
透明的营养液中，姜粒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穿着白色的薄衣，长发在液体中如水草一样轻盈漂浮，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里插着呼吸器和营养管，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不再像个“人”，更像是一件被精心保存的“标本”。
“——阿粒！”罗韧猛地冲了过去，眼睛里一瞬间燃起了剧烈的情绪。
他的手重重地拍打着冰冷的玻璃壁，指节都发白了，眼神几乎癫狂：“醒醒——姜粒！你醒醒！”
曹胖胖、炎红砂、木代和一万三也陆续冲了上来，脸上皆是骇然。
“这……这怎么回事？”曹胖胖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们根本无法接受——那个和他们一起欢笑、并肩作战的人，居然会以这样冷酷、非人的姿态，被泡在这个残酷的实验器皿中。
罗韧的脸色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他的指尖死死地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指甲快要嵌入肉里，整个人却像石雕一样动弹不得。
“阿粒……别睡了，醒醒——”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快哭了出来。
然而培养仓里，姜粒一动不动，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
营养液里漂浮着细细的管线和微光点，像是虚假的梦境，而她安静得像个沉睡的娃娃。
“救她。”罗韧哑声说，“救她出来——”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回荡在冰冷的地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