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担心了。”
燕离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唇边的笑意仿佛被风一吹，倏然散去，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她，嗓音压得极低：“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过来，自然也要护送你回去。”
谢宛容看着他，神情温和却带着一丝清冷：“我的丈夫在这里，我也该留下。”
她语气柔和得近乎温柔，却没有任何退让。
“圣上会同意的。”
燕离猛地站起身，身形高挑挺拔，红袍翻起，像一团火焰在风雪中翻卷，衣摆猎猎作响。
腰间束着银纹皮带，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冷峻，高高的马尾束起，发丝被火光映得发亮。
他眸中燃着什么，像是快要被点燃的怒意，又像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情感终于要破土而出。
“你非要留在他身边？”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他连你痛苦的时候都不在，是谁一直守着你、照顾你？”
谢宛容望着他，没有急着回答。
她只是朝他招了招手。
燕离怔了一瞬，脚步不自觉地靠近。
谢宛容缓缓伸出手，指尖先是拂过他的鬓角，然后掌心贴上他的脸颊。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吓着他，又像在哄一个执拗的孩子：“回去吧。”
燕离仿佛被这一下摸得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她面前。
她的掌心带着体温，落在他脸上，温暖又克制。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泛上来，沉重地压在眉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