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渐近,她立刻睁开眼,眼底顿时亮起精神:“是七郎和容儿来了?”
“姑祖母。”谢宛容携着燕迟快步进屋,眉眼带笑,行礼请安。
老夫人眼中掠过一丝欣慰,缓缓坐直,亲自伸出手去扶住谢宛容的肩,眼神在她脸上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瘦了些,不过气色还好……你去那苦寒之地,叫我这老太婆寝食难安。”
谢宛容俯身贴着她的手臂,语气温柔:“我心甘情愿的,能在他身边,也不算苦。”
燕迟站在一旁,温声插话:“姑祖母这是不相信我能照顾好容儿了?”
老夫人听着这话,哼笑一声,眼神里却透出几分掩不住的疼爱与放心,手指轻轻拍了拍谢宛容的手背:“相信,相信……你们两个一路舟车劳顿,也该饿了,时辰不早了,摆膳吧——今日得好好给你们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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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铜火炉安安静静地烧着,几尾蒸鱼正冒着热气,肉质雪白,汤中飘着几朵菊花瓣。几样应季小菜摆得精致,一道用白芍和黄精炖出的鹿骨汤尤为温补,香气浓郁。
岳凝早早吃完一碗粥,等不及地凑近谢宛容,压低声音笑问:“嫂嫂,你和七哥在朔西那些年,真如外人说的那样孟不离焦?”
谢宛容一边给燕迟夹了块炖软的牛腱子肉,一边忍不住笑出声:“哪有那么夸张?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啊。”
岳凝支着下巴看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微微眯起,忽而笑了:“也是,你们以前就很腻歪,现在……更是。”
她的视线轻轻一转,落在谢宛容身侧的燕迟身上。男人此刻正认真地给谢宛容挑鱼刺,神情专注,动作娴熟,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这样的事情。
“你们好好的,我就高兴。”岳凝的声音低声说道。
谢宛容闻言,只轻轻一笑,没有接话。她的手指却悄然落在自己腰间,缓缓摩挲着那块温润如水的玉佩。
燕迟似有所觉,抬眸看她,见她正低头抚玉,眼神柔和如水。
他弯起嘴角,将剃了刺的鱼肉放在她的碗里,往她那头推了推:“趁热吃。”
谢宛容微怔,随即笑意更深了几分。
岳凝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桌饭都染上了甜味,忍不住捂脸小声嘀咕:“我看你们还是吃得离我远一点吧……我都要吃饱了。”
老夫人却抬头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