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阁老手执笏板,与同列的礼部尚书低声道:“睿王之封,虽有军功加身……但如此赏赐,是否过急了些?”
“朔西军权已经归他,此时封王开府,京中怕是要多出一股难控之力。”尚书回道,眼神不自觉扫向朝后的方向,“更何况……”
“更何况,”魏阁老接道,“他是云妃一手养大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皆不再言语。
而另一边,燕迟行出金銮殿时,白枫快步迎上:“主子,娘娘那边来人了。”
燕迟脚步微顿,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又是谁?”
白枫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是信王。”
燕迟冷笑一声,目光幽冷,“又是他。”话音未落,他已抬脚大步往蒹葭宫方向走去。
朔西三年,宫中这些人以为他真不会回来么?趁着他不在,一个个都敢往云蘅身边凑。他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些打的什么算盘。
这群贱人!
蒹葭宫的门远远在望,宫门紧闭,雕花铜环冷冷泛光,院中静得出奇,唯有一丝丝茶香从内殿飘出,撩得他心里愈发烦躁。
他连客套都懒得做,步子一顿,也没等通传,侍画从侧殿赶来拦他:“殿下,娘娘正在接客——”
“让开。”
他低声开口,语气不重,却如刀锋。
侍画一愣,下意识侧身避让。他抬手一推,门“哗”地被撞开,铜铰发出震耳的声响,重重撞在墙壁上,吓得屋中人皆是一怔。
他冷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如刃,几步走入宫中,身后的风仿佛也带着几分怒气。
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
燕迟在看见云蘅的那一秒什么怒气都散了。
燕泽正坐在窗前低声与云蘅说着什么,面上带着一丝温和笑意。他的双目仍旧被一条雪白布带缠着,将他本就温润的容貌衬得更显几分出尘。
云蘅坐在他对面,神情淡然,眉头微皱,只是看着燕迟走近。
燕迟站在燕泽面前,声音冷淡:
“三哥。”
说完也不等对方应声,便自顾自坐到云蘅身边,像是宣告般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云蘅皱眉,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燕迟却不以为意,手下动作故意一紧,指尖揽得更实,甚至还带着点促狭意味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