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州眉头微皱,心中一惊,大宁?西南?
他眉头紧皱,迅速思索这些日子的邸报,
朝廷想要对一个地方行政事与兵事,定然在邸报中有所体现。
过了许久,他才沉声开口:
“朝廷要对麓川动兵?开年之时沐侯爷不是已经将思伦法打退了吗。”
陆云逸解释道:
“麓川多有反复,就算朝廷不打,思伦法也会不停袭扰,
从年前的军报来看,那只是初期试探,
真正动兵还要在后面,说不得就在明年,
而军候们已经也有所察觉,开始准备对西北的战事,
不过应当以西平侯府的兵马为主。”
“你想转投沐侯爷?”刘知州脸色古怪。
陆云逸脸色也古怪起来:
“岳丈大人,小婿只想找一偏远之地避祸,
大将军如此行事,小婿怕今上发怒,连带着小婿一并砍了,
小婿刚刚成家,还想要过一些安生日子呢。”
“趁早死了这条心。”
刘知州面色一板,冷声说道,而后笑了起来:
“你倒是会选人,若是转投他人,这天底下可能只有沐侯爷敢收,唐有双李,明有常徐,如今只剩下沐蓝了。”
陆云逸适时露出几分苦笑,有几分苦涩。
刘知州看向陆云逸,欣慰道:
“鱼鳞黄册一事你不想掺和是对的,尤其还是在大宁,这是断人钱财的差事,
我大明新立,由南向北一路冲杀,畅通无阻,
但在这之前,今上在南方打了十余年,前朝的士族以及权贵都被打散,
北方大多传檄而定,士族与权贵还在,对地方的影响力还在,
当地百姓几乎只认主家不认朝廷,这等泥潭还是少去。
就算是要绘制鱼鳞黄册,也要在南方,不要在北方,
这里头的门道太多,我怕婉怡年纪轻轻就没了夫君。”
说这话时,陆云逸脸色有些古怪,
这位岳父家中就是辽东世家,自有根基,想来所说为真。
见他这样一副表情,刘知州知道他心中所想,便笑了笑:
“家中在辽东有一些祖产,万千百姓系与刘家过活,
若是有人来辽东清丈田亩,老夫自然也要百般针对,其中门道不必多说。”
陆云逸对于其中也知道一二,
盘踞地方的权贵几百年都未曾缴税,
大明新立就要缴税,无异于虎口夺食,自然有百般阻拦,
此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