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是中正街那一套?”
“对,那东家的儿子欠了赌债,要赶着出手,否则也没有这般快,
那牙行的活计还说,若是多拖几日还能再便宜几百两,但我没答应。”
陆云逸眉头刹那间皱了起来:
“以什么理由?”
刘黑鹰笑了笑,坦言道:
“放心吧云儿哥,我是以明日有要事为由拒绝的,那些监视的人自然也知道明日礼兵。”
“可他们不知道咱们将要出征,赶时间。”
陆云逸声音空洞,面露思索,继而说道:
“等演武结束后,再去找那牙行撒泼打滚一番,就说后悔了。”
“好!”
刘黑鹰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谨慎,但听云儿哥的总没错。
陆云逸将手中文书随意一丢,从桌上拿过那医术,便躺在了床榻之上:
“黑鹰啊,时逢大变,咱们一点疏漏都不能有,
否则,今日的一点疏漏就是明日的杀身之祸,怀疑的种子一旦迈下,就无法根除。
从细微的怪异处来探明真相是你我最常用的法子,
锦衣卫声名在外,定有其过人之处,咱们不能小觑天下英雄。”
刘黑鹰连连点头:“云儿哥,我知道了。”
直至轻微的鼾声响起,他也没有得到回应。
翌日,天还未亮,紧闭双眸的陆云逸猛地睁开眼睛,
听着外面微响,眼中闪过锐利杀气,刹那间就抓住了放在里侧的长刀。
但很快,汹涌的记忆袭来,心中产生了刹那间的错愕。
今日是礼兵开始的日子,军卒们要提前集结。
陆云逸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视线在军帐内扫动,
陆云逸握了握拳头,只觉得神清气爽,疲惫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力量感。
既然已醒,便不再懒床,他侧身翻身下床,快速洗漱,换上甲胄。
黎明前夕,天空仍是一片深邃的蓝紫色,星辰渐渐隐退,而第一缕曙光尚未破晓。
五千前军斥候部军卒已悄然集结,营寨内弥漫着紧张庄严。
火把与灯笼的微弱光芒交织成一片,
军卒们身着厚重甲胄,每一片精铁都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冷冽光芒,
为了礼兵,昨夜他们精心擦拭,
每一道脏污、每一丝锈迹都被细心去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刀劈斧刻的白痕,密密麻麻,左右两臂尤为多,徒增一抹肃杀!